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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35（第1页）

“你也就是说说，他听进去了？听话才行。他跟你那么亲，正经大事你不帮着拿主意，一天两人就是一唱一和耍贫嘴，没正经。现在好了，人要走了开始哭天抢地呀。迟了。”甜甜越说越气。

“我真是。失误。每次都让他嬉皮笑脸的敷衍过去了。没真心和他较劲，早早就该把他扳过来。总想着让他自己觉悟。”

“他那么理想化，自己觉悟？早让他面对现实多好，至于现在我们几个这样吗？”甜甜依旧不依不饶。“别吵吵了。一会儿，你妈就得出来。小点声。”李辉有气无力地抱怨了一声。

说话间甜甜母亲已经从卧室走进客厅，向两人脸上来回打量着。

“你这嘴够神呼的。说好的不准，说坏的特灵。”甜甜扭着脸调笑着李辉。

甜甜母亲走了过来：“怎么了？好好说，有什么事情也别呛呛。”

甜甜头也不回：“没事。您忙您的。”

甜甜母亲：“没事。李辉脸色能那么不好看？”

李辉连忙解释：“阿姨。真没事。”

甜甜母亲：“有没有事，我能看不出来。甜甜，你那说话挺够呛的，就没有个心平气和的时候。李辉话少是让着你，别不懂好歹。”

甜甜一脸又气又笑的神情手指着李辉：“嗨嗨！他话少，哎。会咬人的不叫。您什么眼神啊？”

甜甜母亲白了她一眼：“什么话。真让人不爱听。”

李辉连忙：“阿姨！真没事。什么事也没有。”

甜甜：“就是有事也不是我们俩的事。”

“那什么意思？谁有事啊？”甜甜母亲有点糊涂。

“就那个死人。孙爱伦。要回国了。”

“小孙啊！干的好好的怎么会回国呀！国内有好工作了？”

“他倒想留下。没人担保他，再有两月签证一到期。不走怎么办？”

“人们几个从高中就没走开过，这也有些年了。”

“对呀。跟李辉最好了。臭味最投。这不正难受呢。”

“怎么就找不到单位呢？原来那个呢？”甜甜母亲也有点紧张。

孙爱伦一个人躺在床上，窗外的风抽打着窗前的几株竹子，路边的街灯把竹叶的影子散落地投在他的被子上。那影子深深浅浅，飘飘忽忽，让人难以抓到确切的形态。

孙爱伦从到家躺倒床上就这样一直躺着，不动也不想。只是看着这些变化无常的光影在时间的流动中聚散明灭。

第二天从旅行社订好机票回来，孙爱伦开始帮着房东割草。来新西兰七年只换过两次住处，现在的房东是马来西亚华人。语言相通，人也随和，孙爱伦和房东一家相处的很融洽。房东夫妻两开着一家烤肉店，一周做六天。家里一些杂事孙爱伦都会经常帮忙。孙爱伦来到楼下车库，把割草机推了出来。房子朝向大路的前院有一小片草地。孙爱伦发动着机器，开始沿着草地的边界左右来回地推着机器割起了参差不齐的杂草。

草地马上就要割完，一辆巴士紧贴着人行道边唰一声停在孙爱伦身边，面对他的前车门已经打开。驾驶座上的司机向推着机器的孙爱伦点头示意。

孙爱伦松开油门让机器灭火，向敞开的车门走过去。

“你好，会说中文吗？”洋人司机焦急地问道。

“会啊！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