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官兵已在路上,即刻就到,南宫有余似乎也没想到这么快,意外的看向南宫苍敖, “你若要把我叫出去,换得鹰啸盟的太平,那可不是光交出我一个人就能解决问题的 , 陛下早已知道雾楼的人也在你这里 , 你要想……”
一道破空之声划过,什么都没看到,南宫有余便突然定在原地,口不能言。
隔空点穴?还是暗器?众人朝安坐椅上的男人望去,他方才似乎动了动手指,而今还是不见慌乱,侧首,转向南宫苍敖,“鹰啸盟是你的,怎么应付,你来决定。”
他不要求他躲避,也不要求他迎战,而是要南宫苍敖自行决定,甚至不提起雾楼。
雾楼此刻也如鹰啸盟,他的手下也有人被困,很有可能,他们头上要被扣下一个谋反之罪,鹰啸盟与雾楼虽分隔两地,但此刻的处境完全一样。
“不用顾虑雾楼,煌德若真的要拼个鱼死网破,我奉陪到底。”唇边噙着一丝冷笑,在南宫苍敖看向他的时候,君湛然扬起唇望向门外。
门外白日高照,秋风萧瑟,宁静之中若有若无的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我已经忍得够久了。”淡淡语声,有几分飘渺,轻轻散开,激起一阵刻骨的冷意,才是秋日,在场的人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既然忍无可忍,何须再忍,不过是一战罢了。”南宫苍敖注目他许久,轻笑着回答。
遮日刀出鞘,映出一道冷光,“我不是早就说过,鹰啸盟随时供你差遣。”
他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好似眼下不过是准备同另一个门派交战,而非和朝廷作对,君湛然也看着他,唇边的笑意愈浓,“不怕被我利用?”
他如此直言不讳,南宫苍敖也不隐瞒,毫不掩饰的目光深深落进他眼底,“若到了今天,你对我还是没有半点真心,那就是我南宫苍敖识人不明……”
语声一转,他露出笑意,“但我从来没有看错国人。”
君湛然哼笑,“是我一时不慎,假戏真做,否则你哪里来的机会说这话。”
“这话倒也不假,但能让你假戏真做,不也是我的本事?”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他们这番对话旁若无人,听的众人目瞪口呆,这都什么时候了,不商议如何应对,还在这头你侬我侬,这还是他们那个孤僻冷漠的楼主吗?
骆迁等人意外非常,肖虎也许是早有准备,擦着手里的“鬼哭”,很是悠闲,而鹰啸盟中人总算是习惯他们盟主的行事,没有表现的太过失态,就是等的有些着急。
有人刚要出言询问,两个相对而笑的男人忽然一起转过脸来,君湛然对骆迁说道:“盟内有密道,一会儿你们从密道离开,楼里还有人被困,我们不能在这里也被人困住。”
他说完,在他身侧抱臂而立的南宫苍敖便紧接着下令,“疯子,你带人在门口拖延时间,其他弟兄从后门撤离,煌德要毁鹰啸盟,我们便给他个鹰啸盟。”
“盟主!不是等他们来了就打个落花流水吗?我还准备去把所有弟兄都召集起来!”殊衍心急的问,怎么回事,难道不是要大打一场?
“敌众我寡,何必硬碰。”在这方面,君湛然并不逞能,他从来不是个意气用事的人,相反,他一直很能忍。
南宫苍敖与他的看法相同,横眉一扫,望着眼前手下,“鹰啸堡又不止这一个地方,难道你要守着这里不死不休 ?殊衍,换个想法,告诉我何为鹰啸盟?”
殊衍顿时有些发愣,身为夜枭时日不短,今日盟主竟问他什么是鹰啸盟,“……,不就是盟主带领我们这些人,行走各方,查案抓人,帮着平定江湖,稳定社稷吗?”
“说的不错。”南宫苍敖嘉许的点了点头,一挑眉,几分笑意,几分杀意,“我在,鹰啸盟就在,你们在,鹰啸盟就在,江湖之大,何处不是鹰啸盟的天下!难道还要牺牲弟兄的性命,死守此地吗?”
声如金石,掷地有声,他的话一落音,顿时惊醒梦中人。书稥冂第尐。囡購買
殊衍恍然大悟,“盟主是要我们避开锋芒,保存实力?”
“正是。”替他回答,君湛然语声淡淡,看不出半点大敌当前的紧张,深邃双眸之中隐现森然,“煌德要借机将我们铲除,不管什么理由,总有一日会找上门来。”
眸色一转,他与身侧的南宫苍敖对视一眼,面对众人,“我只问你们,是否愿意跟着我和苍敖,对抗朝廷?”
这不再是江湖纷争,而是 断头送命的大罪,与朝廷对抗,便是谋反之罪,到时候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而是要坐实这个罪名。
谋反?他们敢不敢?
在场的人数不算太多,并不包括鹰啸盟和雾楼之中所有的人,但都算得上是心腹,是他们的左膀右臂。
听君湛然这一问,众人才知道这两人已做出决定,是在何时有了这个默契,他们竟然半点都没察觉,莫非就是在方才那一番对话之中?
“没说的,其他人我不知道,肖虎当然是跟随楼主!没有二话!”一扬鬼哭,肖虎的大嗓门现在房中响彻。
“这是朝廷逼我们反,骆迁愿意跟随楼主!”骆迁一抱拳。
“难道还能独自去逃命不成,不跟着盟主,去别处我怕不习惯。”温如风掸了掸肩头不存在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