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怕了吧?”卫婉脸上尽是得意,“敢将本公主拉下水,你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昨晚本公主就想让父皇将你治罪,可父皇忙着今日迎接东祁使臣的事,哼,正好,父皇有事忙,本公主亲自来治你!”
楚蔷敛眉,敢情这私刑,皇上不知道吗?
楚蔷瞥了那些刑具一眼,眉心微皱,“怕,臣女怕……”
话出口,是红杏记忆中一贯装傻的语气,连眼神似也因为害怕隐隐颤抖。
楚蔷如此模样,极大的满足了卫婉的报复,“来人,先给我打,打得她皮开肉绽,再将她丢进这辣椒水中,哼,本公主也要让你尝尝落水的滋味儿!”
卫婉话落,身旁两个老嬷嬷就立即上前,刚靠近楚蔷,楚蔷便急切的道,“使不得,公主,臣女可打不得。”
卫婉只当这傻子是在做无力的挣扎,不屑的轻笑,“如何打不得?”
“臣女有疾,会传染。”楚蔷瑟瑟的道。
“传染?你这傻子的毛病也会传染吗?”卫婉冷笑,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讽刺,几个老嬷嬷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楚蔷敛眉,却是不语,一副无措惊慌的模样,看着倒像是被拆穿了心思。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卫婉厉声吩咐,那两个嬷嬷伸手,想将楚蔷按在地上,楚蔷挣扎,拉扯之间,原本脸上的面纱掉落,那张脸暴露在空气中。
“啊……”一声惊呼响起,正是出自卫婉之口,卫婉看着楚蔷的脸,眼里难掩惊恐,咽了一下口水,指着楚蔷,“住……住手,你……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若放在以往,她会幸灾乐祸,这红杏虽然傻,但仔细看,模样倒比许多女子都俊俏,此刻那张脸上星星点点的血迹,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但却觉得格外骇人。
两个嬷嬷也注意到了楚蔷的脸,脸色大变,满脸嫌恶,可没有公主吩咐,她们押着楚蔷却不敢松手。
楚蔷如红杏那般傻傻的咧着嘴一笑,复又眉心紧皱,慌忙的道,“昨日也不知怎的,脸上就长了些疹子,起初是痒,我受不住,便只有抓,一抓疹子就破了,公主你看,我的身上也有呢,快,快把我的面纱给我,大夫交代了,这疹子会传染,抓破了的更易传染,公主若是要打的话,可要避开点儿疹子,可红杏浑身都有呢,疹子破了出了血,万一传染给公主……”
楚蔷说着,煞有其事,卫婉的脸色越发难看,而那两个嬷嬷也是惊跳开,如避瘟疫一样避着她,楚蔷得了自由,竟是冲向卫婉,撩起袖子,“你看这里也有,红杏可没有骗公主……”
“啊……走开,快……快将她给本公主赶出去。”卫婉惊叫着,吓得花容失色,近距离看楚蔷的脸越发骇人,还有那手上,果真细细密密的疹子,想到楚蔷方才说的话,哪里还有打她的心思?
她可不能赌,若这疹子当真会传染,那……她可不想像这傻子这样。
“快,还愣着干什么,赶出去,将她赶出去!”卫婉头皮发麻,连声音也在颤抖。
楚蔷却依旧朝卫婉靠近,直到两个嬷嬷惊慌的将她拖着出了公主寝宫,她还依稀听得见,寝宫里婉公主惊慌失措的让人清扫擦洗,如临大敌。
待宫门被关上,楚蔷这才扬起嘴角,对女人来说,牵扯到容貌,果然谁都不敢大意。
而正好,她钻了这空子,现在这婉公主只怕对她避之不及,哪里还会想着处置她?
理了理衣裳,楚蔷神采飞扬,想到今日的大事,神色又变得严肃,转身正要离开,却不期然撞进一堵肉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