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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第1页)

礼拜三要去医院复诊,小明记得提前请假,上午的课就不去了,爸爸下午再送你上学。”没完没了的检查和治疗让商明很厌恶,一天到晚吃药、不能剧烈运动、不能受刺激,这一切对十几岁活泼的男孩子来说,太难受了,“我不去!个个礼拜都要去!去来又去,又不见他们治好我,爸爸我不去!我讨厌医院!我讨厌检查吃药!我受够了!”

商兴慌起来过去扶着儿子:“儿子别激动,太激动你心脏受不了,求你了,儿子,你可不能在发病了,别吓爸爸,不去就不去,礼拜三不去了,等礼拜六去好不好?我改预约,你睡饱再去。”商明一点也不领情,拿起手边一切能丢的东西,丢到商兴脸上,“我就不去!就不去,我说我讨厌了,爸爸你还逼我,你一点都不爱我,以前我说什么,你都答应了!你不是我爸爸!你把爸爸还给我!”商兴一点也不反抗,任由小明摔打,“小明,爸爸求你了,检查一定要去,不然,你身体……为了爸爸,你就去吧,至多爸爸给你买好吃的,还有上次你想要那个游戏机?也买给你?”

“我不要好吃的,我不要游戏机,爸爸,能不能不去,下个月才去,你看,我现在都没事,我们下个月再去吧。”商明祈求的看着父亲,“不行!你一定要去复诊。别的我都能答应你。”没想到溺爱儿子的商兴对这点一寸不让。商明看他死硬的样子,眼珠一转,起了个歪点子,“那你把堂哥新买的遥控飞机买一个给我,我就去。不然我宁愿死掉!”

商兴为难了,侄儿那些飞机模型个个都价值不菲,他手头上的钱肯定不够,又找陈梅要钱?这不现实,短时间要两次钱,那女人肯定不给,那下次就要不到了,对了,侄儿那么多模型放着,不如叫他给个新的给小明,反正他又玩不赢,让点没用东西给弟弟,不是哥哥的本分么。

商明拎着一袋苹果,一包纸皮月饼带着儿子小明,去大哥家打秋风,刚拐进一条偏僻的巷子,后脑勺一痛,父子两同时晕了过去。

等他睁开眼睛时,映入眼里的情景已经从陋巷变成漆黑的屋子,商明刚想动,手脚被屁股下的凳子绑得紧紧的,动弹不得,他慌忙寻找小明的踪迹,无论他怎么看,屋子里也只有一个,小明!小明!他想叫儿子的名字,被堵起的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找了,你儿子在这呢。”容容走进屋子,身后的男人拖着死猪一样的商明跟着进来,“呜呜!呜呜呜!”商兴大急,想过去抢过儿子,他当然挣不脱绳子 ,“啪”一下连人带凳滚到地上,容容虽深恨这个人渣,但见到他一副着紧的样子,也觉得不是滋味。

她重重一脚踢到商兴脸上,登时商兴的半边脸肿起来,又拿起细如牛毛的毫针,蘸了不知名的药水,戳戳戳戳!戳的商兴痛的脸都变色,他想躲开,后面有个人紧紧拉住凳子,一动也不能动,“你是不是很想叫痛啊?我拿开那个手巾好不好,不过如果你大叫的话,那些男人会不会弄死你儿子,我就不能保证了。”容容笑嘻嘻的说,“呜呜呜呜呜呜呜!”商兴拼命点头,又摇头,手巾刚拿开,商兴气也不喘:“阿容!你别动小明,他是弟弟啊,虎毒不食弟,他是我们商家唯一的根苗……。”“啪!”容容狠狠甩了商兴一耳光,商兴登时愣住了。

“收声,他才不是我弟弟!我没有弟弟!你再说一次他是我弟弟……”容容眼光示意抓着商明的馬仔,那馬仔狠狠一耳光甩到商明脸上,商兴又痛苦又愤怒,“你!住手!别打你弟……别打小明,要打就打我!”“我偏不打你,我就打这个贱种,你现在很愤怒吧?很心疼吧?呵呵,你跑去欺负我妈,“借”她钱的时候,她也很愤怒,很心疼啊,人渣!”容容打了商兴一耳光。

“阿容,你搞错了,不,不是的,一场误会,那个,那个钱是她要给我的,不是我去借的,这可不关我事啊,”商兴腆着脸辩解,想跑过去护住儿子,容容又怎么会让他如意,抓住商明的馬仔把迎面而来的商兴一脚踹开五米外。

这一脚踹得商兴气都透不过来,趴在地上狗一样不停喘着气,“饶了我吧,阿容,我是你爸爸,求求你,饶了我吧,好痛啊,爸爸要死了……你不能弑父啊~阿容!”

“饶了你?!你怎么不饶了我和我妈?这么多年来,你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伤害她,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你呢,我问你,钱给不给回来。”她用高跟鞋一圈一圈研磨商兴的脚,快意的听着商兴痛苦的呻吟。

那钱早就被父子俩挥霍了半数,哪里还得出来,商兴恐惧的望着容容的脸,硬是把“还〃字吞进肚子里,“阿容,爸爸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真的没钱了!有钱我肯定给你的,那钱真交了学费,我那里拿得回来,不如这样,你宽限我一个月,不,半个月……十天~五天,五天内我一定还,阿容,爸爸给你磕头了。求求你?!求求你?!”商兴作势要磕头,半天没见容容来劝阻他,咬一咬牙,磕了下去。

他磕了10几个头,容容依然没有反应,商兴大着胆子爬起来,想爬到容容身前,“阿容好孩子,我知道你不是这么心狠的人,爸爸这些年真的不容易,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拉扯你弟……小明长大,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啪!”还没到目地的,商兴被馬仔再次打了出去,他顿时懵了,不明白为什么容容还不放过他,他不是已经磕头了吗,商兴愤怒了,他忍着这巨大的屈辱向女儿磕头,就是这么个结果。还没等他发飙。

馬仔拖着商明走出去,打开门,商兴才隐约看到远传船只灯光,嗅到海水的味道他们在是港口,他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也许父子同心,小明不停挣扎起来,身上的绳索绑的太紧了,他怎么也挣脱不开,一步一步被拖向小码头,眼看就要被人扔下去,商兴再也按耐不住,“不!住手!!不要!小明啊……。”他疯狂的反抗,毫无作用,几个馬仔紧紧压住他。

眼睁睁看着儿子被缓缓放下去,商兴痛苦的眼都爆出红筋,他正想大叫,被人狠狠打了几下肚子,痛的叫不出来,“想叫救命吗,可惜,这个小码头太僻静了,除了货主,平时没人会来,就算你叫到死,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看着这对父子凄惨的样子,容容心里一阵快意,“阿容,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你说我就做,只求你别伤害小明,我去死,我去死行了吧,别搞小明啊,求求你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立刻去死。”商明吓得泪水鼻涕齐流。

“我不用你死,我只要你还钱,不过,这次不是三千五,是三万五,要是你不给,我马上让人把那贱种丢下去。”“我哪里有三万五,我真的没钱,你不如让我死好了。”“没钱就去卖器官啊,你心肝脾肺肾,总有一个能卖出去吧?”“什么,这……阿容,我不……求你,……”“我现在数一二三,你不肯,你的宝贝就死定了,一……二……”容容懒得和他废话。

绳子放到差不多最尽,眼看儿子的头马上就要被海水淹没,“我肯,我给!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放了小明,放了小明。”商兴屈服了。

第 62 章

容容心满意足的看着手中的纸张,“这才对么,早答应了,小明就不会受那么多苦,别着急,我马上安排人给你做体检,争取让你早日还钱,欠人家钱滋味不好受呢,当然。”她温柔的笑着对住商兴的眼睛,“你也可以去报警的。”

好想看到恶魔的笑容一般,“不,我不敢,我不敢,我绝不报警,绝不报警,你要相信我,阿容,不,容大姐,我听话,你拿去,拿去,要什么都……。”说完商兴想揽住身边的儿子寻求一点安慰,哭的眼泪鼻涕齐流的小明,哪里顾得上安慰老爹,被动的被商兴揽在怀里。

商明害怕极了,莫名其妙被人抓到这鬼地方,又被打,丢进海里,差几厘米就淹死,这一切让十几岁的他害怕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身体好痛,好酸,好难过,从小到大,他就被娇宠的长大,父母无不顺从,一个指头都没动过他,因为他身体虚弱,商兴护着他像宝一样,经常到学校看护他,要求老师给他格外的待遇,同学们因此谁也不敢轻易惹他,今日竟是商明生平第一次挨打。

疼痛、委屈、恐惧、疑惑完全包围了商明,他脾气越来就不好,现在碍着容容他们在,想到容容,商明就恐惧的不行,这个姐姐在他心里简直是世界恐怖的魔王,他再也无法把她和当年那模糊瘦弱的样子联系起来,想起容容那冷冷的命令,毫无感情的语调,她想杀了他,是的,她肯定想杀了她,爸爸刚才同意的时候,好容易从水里被拉上来,商明仿佛看到她嘴角淡淡的失望,如果爸爸没同意,现在我肯定已经变成海底的鱼食了吧,他想。

继承商兴欺软怕硬性格的商明,面对比他强大不知道多少倍的容容,只有无尽畏惧和惊恐,或许还有一些恨意,但是更多的怨愤,他能投向的,唯一能发泄的,只有他那废物般的老父了。

被车子丢到路边的父子俩,依偎在一起,商兴挣起身体,试图搀扶儿子,没想到北儿子一把推开,“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去惹那个女人,我怎么会被人丢下海喂鱼,你这个没用的老家伙,人家爸爸给他买PSX、IP8、还有阿迪王,读田家炳,坐小车上课,我就要穿街边摊,读烂学校,现在还要被人打,我怎么有你这么个爸爸,那个女人说,她不会放过我们的,她肯定会再来的,怎么办,怎么办!”说着说着,商明哭了起来,他不敢想象,下次那个人来,会是什么光景。

纵然被儿子埋怨嫌弃,商兴也没怪他的宝贝疙瘩,深觉自己连累儿子的他,无视商明的拒绝,揽住他宝贝,儿子啊地叫着,“是我不好,是爸爸不好,小明哟,要是爸爸有本事,你现在肯定住洋房,坐小车哟,爸爸真是太没用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拍自己的脸。

“小明啊,你说的对,那个女人不会放过我们的,这下可怎么办啊,早知道我就不贪心那点点钱,她说要我去卖器官呢!卖器官!!太狠毒,她心怎么能毒成那样。”商兴说着心里起了寒毛,越想越是不敢想,虽则刚才答应的时候他是想做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救得儿子就行了,待安全了,他冷静下来,心里又不情愿,活生生把身上器官割下来卖,真是想到都冷汗热汗齐流,他读过书,见过世面,割了器官虽死不了,以后身体机能肯定会衰退,老了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到时候他死了,小明可怎么办,这孩子没人照顾,自己怎么活呢?

我要怎么办?商兴慌乱的想着。 逃走,对!他们必须逃走!管狗屁契约啊,吴老大和阿容再厉害,也不能控制全G省,更别说全国了,只要我们父子俩跑得掉,还怕没有好世界吗。到时候他东山再起,今天的事一定要还以颜色,那对贱女人,老的拿去卖器官,小的先卖器官再卖去发廊,叫她打老子,打弟弟,哈哈哈哈,商兴径自沉浸在胜利喜悦中,完全记不起刚才那狼狈的情形。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商兴自以为完美的计划第一步就失败了,他收拾阿訇简单的行李,准备出门,就被马仔堵在门口,两人被拳打脚踢一番,又剥光衣服丢到楼道里,小明身体弱,受伤又受凉,当夜就发高烧,商兴急急脚想送他去医院打点滴,却连楼道都出不了,他们已经被人严密看实,任凭他千般哀求,万般跪求,最后豁出脸□,好容易,才被同意到附近街道诊所看病。

他刚有一丝别的念头,那些马仔就好像知道一样,过来殴打羞辱他,不管他用什么方法,都摆脱不了马仔的控制,毕竟老了,一天捱几顿打,就算是年轻人也受不了,儿子的病反复发作,也拖着他。渐渐的,商兴也不反抗了,也不想逃了,反正他也逃不掉,不是么,乖乖的按照马仔的要求去体检,最后麻木的等待那天的来临,似乎,他的人生本来就是在等待这天。

若干年后,M城街边,一个身形瘦弱,样貌猥琐的年轻人冷漠的拎起缩在天桥角落老乞丐的碗,“就这么点?今天礼拜天啊,你怎么这么没用!这些钱还不够我一餐饭,今天小妃生日,我答应请客了,现在怎么办,你说啊,死老头,我不管,你快点出去讨饭。”

老乞丐可怜的望着年轻人,想拉他,被他踢到一边去,即使这样,老乞丐也不敢反抗,“小明,爸爸已经很努力了,最近这边好多乞丐,我老了,挣不过他们,我会想办法的小明,……别走啊,小明。”

经过的路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心里虽然不忍心,却也没人阻止青年人对老乞丐的踢打,这年头,谁管的了谁啊,何况老乞丐自己心里情愿,之前有路人看不过想教训那青年,没想却到被老乞丐扑头扑面骂了一顿,自此,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对什么玩意,也没有多余的同情心了。

容容走进吴老大开的茶室时,吴老大陶醉地嗅着手里的茶水,一副想喝又不舍得,放下又拿起,最后下定决心,“大大佬,你想饮就饮,又不是什么琼浆玉液,看你个样,肉酸死了。”吴老大被容容进来吓一了一跳,手里的杯子差点握不住,确认茶水没溅出来,他才放下去,“死妹丁,想吓死你大佬啊,梗快返来,你的事完啦?”

容容窝进吴老大对面的沙发,拿起茶壶,拨弄拨弄茶叶,闻了下,“完拉,大佬手下个个都是人才,呢的小事,早做搞完啦,大佬,这次真是,多谢你。 ”“傻妹,谢么谢,你叫得我大佬,真是,一世人两兄妹,以后勿讲这些。”“嗯,大佬,这茶饮得过吗?”“好嘢啊!不愧是马骝茶,嘿,香到真销魂,我个妹有本事,呢得靓茶,上边班老野都未必饮到,我有口服啊。”说到喜欢的茶,吴老大便眉飞色舞起,连连赞好。

“既然大佬梗中意,我明年在弄半斤来,今年就得这些了,我怕你不中意,没敢搞太多。”“唔使,够我喝了,唔使搞这么多,我知你心意,大佬我不是得陇望蜀的人,有的喝就够了,照顾好自己,就是对我最大的好。”吴老大手拍到容容头顶,摩挲几下,“现在你过得好,比什么都好,外面风大浪大,如果过不惯,就回来,M城一样可以做事,女仔人家,始终要有头家先好,你阿嫂老是话要介绍个好男仔给你,我也这么说,你一个人在外面……”“我在G市过的很好,真的,大佬,你同阿嫂就是乱操心,放心拉,我真是过不落去,肯定返来投靠你,找饭吃。不过呢日睇来很难到咯,你同阿嫂讲不要给我介绍男仔啦,我要拼事业,不趁年轻做事业,等老了什么都迟了。”

“好男仔可不等你,放心,不是捞我呢行概,都是好野来概,你阿嫂睇好耐啦。”“我先不要,最讨厌相亲了,大佬 ,你个妹难道条件难道差成这样,我没这么惨吧,缘分来了就来了,你别理我,多谢嫂子,反正不许乱来。”“点是乱来……”“水滚来,我来泡茶,大佬睇我手势有没差到。”

容容不给吴老大唠叨下去的机会,烫好茶壶,用热毛巾抱紧实壶身,勺了三勺子茶叶进紫砂壶,注入一道开水,刚泡过茶叶,就停止,晃均匀再倒掉,这样能过滤茶里的杂质,之后缓缓注入热水,这次注入热水之后不用马上盖住壶盖,静置五分钟,再盖上,盖紧盖子后,拿开毛巾,用热水顺时针浇注茶壶三圈,充分蒸发茶叶的香气,抹干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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