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商路不是一朝一夕促成,眼下才是难关,水患一事你还是要上心。”
他同张中正谈了许久,外面雪下得紧,张中正奉上一碗热汤,“天黑路滑,殿下不若宿在臣这里?”
萧则绪连连摆手。
“不了,家里管的严,若是晚上见不着孤,怕是能把屋顶掀了。”
此时的将军府内夏寒青死活找不到人,脸色很是难看,已经濒临到掀屋顶的地步了,他不过是出去取了个东西,回来人就不见了。
“听澜姑娘,殿下去哪儿了?”
听澜道:“殿下说是要去给融雪送些东西。”
夏寒青脸色一沉,江陵推着他又去了融雪的院子,一进去就看见她生了个火炉子,正拷着羊肉串,满是碳火的气息。
“将将将军,您怎么来了?”
融雪战战兢兢。
“殿下可在你这里?”
融雪一愣,“哦……是,对,刚来一趟,又走了,说是要去厨房吃糕点。”
夏寒青好不容易赶到厨房,烟火缭绕,百刃正在研究新菜色。
“殿下可在?”
“殿下刚来拿了盘糕点,回屋去了啊。”
夏寒青终于又回到主屋,听澜正在点香,收拾床榻,看见夏寒青阴沉的脸,突然心里咯噔一下,殿下怎么还不回来?
“百刃说殿下回来了。”
听澜讪笑一声,“是……是啊,他跟桑月在一块儿呢。”
正巧桑月进屋,“什么跟我在一块啊?”
“殿下不是跟你在一块吗?”
听澜故意道。
桑月一拍脑门立刻改口道:“噢!对,殿下在亭子里堆雪人呢,托奴婢来拿些碳块做眼睛。”
夏寒青看着他们一唱一和,死死按着轮椅的扶手,咔嚓一声,扶手被他捏碎了。
“江陵!立刻去找人!”
桑月还端着水盆,“那奴婢也去找一找殿下。”
“不劳桑月姑娘费心!两位就在这里等着就好,如果找不到……”
突如其来的气势凌然让桑月一怔,一抬头就对上一双阴鸷冰冷的眼睛,夏寒青这些时日的温和让他们忘了他是一个手上沾些几万条命、曾坑杀过几万敌军的将军。
屋内气压突然低了下来,饶是听澜见惯生死,也难免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