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恋三年的男友要娶别人,她在他结婚前夕才知道。更荒唐的是他要她等他,凭什么等他?
这一晚,她做了个梦,梦见严格一身礼服,温柔有礼站在她面前,笑着说:“梓潼小姐,以后请多多指教。”然后,虔诚给她套上戒指。梓潼笑弯了腰。
可醒来,枕边全湿了。屋子里是陌生的烟草味,梓潼一下子就清醒来,努力回想,却在黑暗里看到一个侧影,坐在藤椅里,借着淡淡月光,莫约认出影子主人。说来也奇怪,他们并不熟,可她却能一眼就认出他来。似乎是,他们前辈中就已认识,这一世只是兜了个圈,然后就找到了彼此。
这想法很可笑,她也抑制不住翘起嘴角。
他安静地坐了许久,一支烟燃尽了,缓缓开口:“下次别在喝那么多。”
很冷静的口气,仿佛两人是情人关系。梓潼的心一下子揪起来,很疼。她先检查自己,身上换了套睡衣,有薄荷草的味道,宽大的暗色调。梓潼头很疼,昨晚的记忆模糊,她不记得后来的事情。
“我还没那么无聊,对奸尸没兴趣。”他口气冷漠,看不惯她戒备的眼神。然后不知是不是生气,把烟头扔了,也不管扔哪里,应该是很气愤。
梓潼没来由抖了抖,室内温度分明很高,她却感觉寒意阵阵。她咽了口唾沫,撇撇嘴,有些鄙夷:“哦,那我应该感激涕零了,认识你这柳下惠。”
温如希听她嘲讽,声音也冷了,“那一次你以为我想?如果不是你硬要,我还真……”
提起那一次,梓潼理亏,确实是她硬来的。也说不清为何,她只是不想欠别人,人情债这东西一辈子还不清,她也还不起。在说彼年,她也是豁出去了,仗着年轻无所顾忌。如果换做眼下,她没有那时的勇气。
这是年少轻狂吗?又有何不好,至少无所顾忌不怕摔得头破血流。
只是,年少轻狂这等事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或多或少。
她不想被回忆纠缠,可也挣不开。仿佛是被下了魔咒,至从和她有过交集的温如希出现,她的生活就在一点点改变。是她迟钝还是说恋爱的女人都这般盲目?
她不信,严格是这样无耻的人,更不信她眼光,可他确确实实告诉她,为了事业他必须要放下一些东西。
梓潼一直知道,严格是有抱负的人,只是这种抱负必须要权势来承接吗。
“那次是我勾引你行了吧。”在他面前早无脸面可言,说什么也就无所谓了。
“你这女人真不可理喻。”他站起来,直往外走。门砰一声,房间里只剩下淡淡烟草味。梓潼怔怔,突然又笑了,有点神经质。
他应该是被她气着了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换了套睡衣出现在她面前,梓潼被他气势吓着,愣愣地看着他,结结巴巴,“你要干嘛。”
温如希眉眼不屑,甚至不理她,往空着的一半床一趟,翻身背对她,才悠悠开口:“这里只有一床被子,又不是没有过,你想冷死我啊。”
梓潼生闷气,不知他说是真是假,真假也无所谓了,淡道:“也对,反正一次两次都一个性质。”
温如希听了不是滋味,“什么一个性质?我还不是为了你服务的?”
“当时我有问你的啊,是你没有反对,又不是强迫你。”梓潼郁闷。让她更郁闷的是,竟然和他躺在一张床上讨论这事,脑子肯定是抽掉了。她很想抽自己一巴掌,看看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那是第一次?”他突然问。
冷不防,她心一下子又疼了,剧烈地抽痛,胃痉挛的感觉。
“不是。”
“我感觉一向不会出错。”
“是第一次,你会很有感觉吗。”梓潼脸色冷了几分。
“也不是,如果是第一次,我会对你负责的。”他一本正经。
“哦,那算了,不是第一次,我也不需要你负责。”她一口回绝。
温如希有些恼怒,要知道,他开口对人说负责也是第一次,如果不是他脑子有问题,就是良心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