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泉守兼定怔住了,蓝色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家主人。
他和宁宁的争锋相对由来已久,两人见面总是怒气冲冲的样子,宁宁对他不是嘲就是讽,说话不好听,脸色也从来没有好看过。
像现在这样笑意浅浅的温和样子是从没见过的,似乎还记得,在很久之前,她也对他笑过,还夸他是把好刀。
“嗯,怎么了?”宁宁把杯子往三日月宗近那边推了推,示意他不要一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也得顾及一下自家主君的茶杯。
三日月宗近笑了笑,重新给宁宁满上一杯茶,宁宁端起茶来,才发现和泉守兼定脸又重新撇回一边,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语速又快又急,还带着生硬,“没事。”
宁宁也不想去探究和泉守兼定的想法,她虽然说了原谅和泉守兼定,但是和刃的关系也不可能立刻就突飞猛进,“去和堀川国广说吧,我原谅你了,他很担心你呢。”
和泉守兼定回头,就见堀川国广怎么都不放心的看着这边。
“知道了。”答应了宁宁一声,和泉守兼定朝着堀川国广走去,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堀川国广脸上的笑容蓦地灿烂起来,还对他比了个胜利的姿势。
宁宁看得简直是忍不住摇头,真是不知道,谁是谁的助手。
“真是有活力的年轻刀啊。”三日月宗近捧着茶杯,老爷爷一般感叹道。
宁宁瞥了他一眼,我觉得你看戏看得很开心的样子啊。
然而还不等宁宁说什么,蜂须贺虎彻急匆匆的赶来,“主人,出阵的人回来了,鲶尾藤四郎中伤。”
宁宁立刻放下杯子起身,“送去手入室了没有?”
蜂须贺虎彻立刻答道,“已经送过去了。”
宁宁半分也没耽搁,拔腿就走,“走,去手入室。”
在手入室进行完一番修复,又让蜂须贺虎彻带着鲶尾藤四郎去休息之后,宁宁仍旧晃回庭院在刚才的位置坐下。
前田藤四郎给宁宁和三日月宗近端了茶点过来,宁宁笑着摸了摸小短刀的头,又夸了他两句,前田藤四郎就很高兴的抱着盘子跑走了。
点心的味道很香甜,做得也很精致,一口一个也不会为难。
一口气连吃了两个,宁宁正准备向第三个伸出魔爪的时候,突然跑来的刃让她动作顿了下,“和泉守兼定?”怎么又跑回来了,刚不是才走吗?
重新站到她面前的和泉守兼定,脸色如同浸染了墨汁般的难看,开口就是劈头盖脸的指责,“你骗我!”
宁宁听得手都差点抖了抖,她骗什么了?她没骗财也没骗色,和泉守兼定这样来找她算账感觉要她负责的样子真的很可怕啊。
审神者的愕然似乎给了和泉守兼定的怒气充足的支撑,“你还理直气壮的说什么接受我的道歉,那个,那个,”他那个也没那个出个所以然来,“那个根本就不是什么误会,你明明就,明明就做了什么。”之前宁宁和宗三左文字的传言本丸里不少刀剑都知道,但并不包括像和泉守兼定这种比较单纯的,堀川国广是知道,但也没告诉他。
然而坏就坏在今天开宴会刀剑们现在已经到了不少,和泉守兼定在场中转了一圈就就有刀剑失言让他听到了这样的传言。
其实,只要宁宁是个好主人,又不是强迫刃干了什么的话,这种流言对大部分刀剑们来说并不算什么,所以才会不小心带了出来。
但觉得这种事不算什么的刃当中并不包括和泉守兼定,才刚道完歉的刃立刻就产生了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根本没想太多就冲了过来。
和泉守兼定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宁宁却一下就听懂了,和泉守兼定来找她吵架的理由,似乎从来都只有一个:她又对什么刀剑们做了什么。
宁宁收回正准备拿和果子的手,沉下脸色,“和泉守兼定……”刚略微回转的印象,一下无影无踪,她和和泉守兼定就是天生气场不合。
不待宁宁开口说出什么,专业收拾善后人员堀川国广在发现和泉守兼定脸色不好的跑到宁宁这边来之后,暗道不好的他几乎是追着和泉守兼定的步伐跑了过来,“兼先生,你又在说什么啊!”急得要命的胁差少年立刻就替和泉守兼定向宁宁道歉,“主人,真的很对不起,请您不要介意,兼先生他有口无心的。”
说完堀川国广完全是怕和泉守兼定又说什么不好的话,使劲拽了刃就走,“兼先生,你跟我过来!”
看到再次上演的这一幕,连宁宁自认脾气不算特别坏,也忍不住狠狠皱眉,再来这么一次,她真不敢保证说出什么难听话来。
只是这次,算了,现在可不是发脾气的好时候,而且看堀川国广的样子,也是操碎了心。
看宁宁的脸色不好,原本一旁喝茶看戏的三日月宗近端起茶,递到她面前,“有些刀剑啊,就是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