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儿的眉头皱了起来,“我就是想打听一下向海住哪儿?他带走浅浅好几天了,我总是联系不到浅浅,有点儿担心。”
听了这话,撒司飒立即放开怀中的女人,正色道:“几天了?”
“今天是第20天了。”
撒司飒敛了那风流神色,对云朵儿说:“走,我带你看看去。”
撒司飒一瞬间神情顿变,看得云朵儿愣了又愣,心底不禁暗暗思量: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撒司飒带着云朵儿驾车出了市区,直奔市郊去年开发的别墅区。向海在这儿有一套房子,是有撒司飒代由购买的,向海很少来,不过早就装修好了。
汽车驶进院子,里面果然停着向海的那辆凯迪拉斯。
按门铃,门开了,是向海。
“进来吧,声音小点儿,浅浅睡着了。”
扑鼻的中药味,苦涩倒也不呛鼻。向海举举手中的勺子说:“你们坐会儿,我在熬汤。”他穿围裙的样子很奇怪,但是看他自然的神态,好像已经做得很熟练了。
云朵儿没有忘记自己来干什么的,她很是担忧地问:“向海,浅浅怎么还在睡?她的身体不好吗?”
“还好啊,孕妇不就是整天要睡吗?”
“好干嘛给她喝中药?”撒司飒目不转睛地盯着向海的神色,完全不见往日嬉笑的样子。
向海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下,他索性放到了汤锅里。他脱下身上的围裙,放在沙发上,推开房门看了一下,见全浅浅还在熟睡着,他顺手带上门才出来。
他也不顾站着的撒司飒和云朵儿自顾在沙发上倚着坐好,然后懒懒地打量云朵儿和撒司飒说:“怎么?怕我把浅浅吃掉啊。云朵儿是以全浅浅朋友的身份关心,撒司飒你呢,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的?”
向海直呼撒司飒的名字,很显然他非常不满撒司飒的逼问。撒司飒却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再问:“你给她吃什么了向海?”
一听这话,云朵儿也急了,她怒道:“向海你疯了呀,浅浅她怀孕了,你怎么可以给她随便吃药!”
向海也不否认,他懒懒地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嘴角弯起一个笑,有点儿邪恶却更多疲惫。
“胎儿不稳定,我找中医开的保胎药,另外加了几味安神的,我问过医生,对母体和胎儿都没有什么伤害。”
“安神药?为什么要给浅浅喝什么安神药?这么总是睡着对身体怎么会好!”云朵儿心急如焚,向海也真是太糊涂了,怀孕的人怎么能这样对待。
“我就是不想浅浅老是想着简修纯!”向海开口,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嘲讽,“就这样慢慢忘掉不好吗?难道一定要她去面对那个回来5天了却不来找她,只等着自己的未婚妻康复,就会立即回意大利结婚的男人?”
“啪!”向海回头看去,身后房门被推开了,全浅浅苍白着脸靠在门框上,“向海,这就是你一直没肯告诉我的秘密吗?”
不堪!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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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为了爱情,我充满勇气,春思荡漾。
这一次,为了证实,我胆胆颤颤,羞辱不堪。
——全浅浅
“浅浅……”
三人都看向靠在门框上的全浅浅,云朵儿首先冲过去扶住了她,急问道:“浅浅,感觉怎么样?”
全浅浅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云朵儿身上,眼睛却只看着沙发上的向海。
向海的脸上是从没有出现过的惊慌失措,此刻,他的脸上有慌乱有愧疚有心疼却偏偏没有后悔。即使是现在,向海也没有后悔过自己用卑鄙的手法把全浅浅禁锢在身边。
“浅浅,不知道不好吗?”向海站了起来,却没有像以前一样,习惯性地走到全浅浅的面前。他知道,即使是在她跟前,她也不可能再依靠在他的怀里。已经是大人了,可是他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只会用伤害表达爱情,“浅浅,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这是我做得最对的事情。呵呵,早知道,我以前就该这样的!”
向海在笑,他的笑像是开在坟墓前的白菊,美丽悲伤。没有人能嘲笑他的悲伤,这个骄傲得近乎不可一世的男人,在全浅浅的心里永远是小时候靠在土堆上说:“我长大了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时的狂妄模样。
两个人隔着沙发对望,这一眼能望穿多少年?如果那时他不是如此骄傲,她不是那样自卑;如果那时他学会包容,她学会争取;如果那时他已经强势,她已经无所顾忌……现在会是什么局面?
这个时候,云朵儿和撒司飒都在他们的视线之外。这两个曾经爱过,也曾经伤害过的人,要怎么再做朋友?
全浅浅突然也笑了,她虚弱无力却笑得明媚灿烂。她推开云朵儿站直,一步步朝向海走去。只有扶着沙发才能挪步,是连续几日,甚至加顿服药的结果。
她一步又一步,直到站在向海面前。然后,猛然靠进他的怀里,好像是第一次这样带着安慰性地靠进他的怀里,全身心地依靠,也去听他的心跳,他的心跳急促好像在说:浅浅,不要怪我!他的呼吸紊乱好像在乞求:浅浅,不要离开我!这样的话他永远都不会说出口,就像以前她永远也不可能把“我爱你!”三个字儿说出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