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简少家大业大,能记得我向海就是我向海的荣幸了!”
两个人隔着全浅浅握手,兀自寒暄,如同多年不见的老友。全浅浅却是一动不敢动,只盼着这种折磨快快结束。
“这位是?哈哈,没想到简少也是个知情识趣的人,到哪儿都不忘了带上自己的红颜自己啊,不介绍我们认识一下吗?”
全浅浅听了这话如同催命咒,她的头埋得更底了,只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简修纯却一点儿也不给她退缩的机会,他手臂稍一用力,顶在头顶上的西装滑到了肩上,露出了全浅浅暧昧潮红的脸。
“浅浅!”最先惊呼出声的是找她找了很久的云朵儿,还有离她最近的卢殷,卢殷的声音不敢置信得甚至带出颤音来。
这俩人一见,都是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要拉全浅浅。全浅浅见了云朵儿也是如见救星,挣扎着就想向她扑去,心道越早离了这是非窝越好。
简修纯怎肯让她如意,揽肩的手下移改锢住她的要,声音亲和却听得全浅浅汗毛直竖:“浅浅就不想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吗?”
全浅浅正想挣扎,只觉得手腕一痛,她被一股猛力拉着向前跌去。手上的力道不减,腰上的手也没有松开,全浅浅就这样被夹在两个人的中间,她一抬头,一下子跌进了向海的眼。
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那里面是惊涛骇浪般的愤怒;那里面河水倒流的惊讶;那里面是海棠四散,红如血,细如雪的受伤;那里面是愤恨,是质疑,是疼痛,还有全浅浅从来没敢正视的感情,甚至还有,绝望。
谁见过这样的向海!
他的脸上,笑容早已不见踪影,锋利如刀刃的戾气猛然腾起,全浅浅不由得又想起了他拿砖头拍人的那次,就是这种感觉,仿佛恨不得把别人撕成碎片。
互相折磨
我们都太善良了,这样的折磨怎么能抚平伤痛?我没有办法告诉你,也无法告诉自己,不要再哭泣。让我怎么开口说,鸟和云的依偎,只是一时眼睛的错觉。
——全浅浅
这样的向海让全浅浅害怕。
那么多人看着,全浅浅被目光炙得冒烟,可这两个人谁也没有松手的意思,气氛一下子僵持起来。
向海的力道很大,全浅浅的手腕被他抓得快要断裂了,她却也只是咬着牙忍着。胸口处一跳一跳地抽痛,从这抓着她的手上,她感觉到向海心中排江倒海的醋意,还有无法找到出泄口的怒火。这让她开始产生错觉,向海是爱她的吗?如果不是,他怎么会失态至此!
零点的灯亮得刺人眼,客人已经散去不少,剩下的除了穿着制服的警察和零点工作人员外,估计就是简修纯的下属了。云朵儿和卢殷被拦在外圈,两人似乎也被眼前所见吓傻了。几十个人分庭而立站在这两个男人的身后,他们都在屏息等待,因为从来没有遇到过眼下这种情况。当然,他们考虑的不是被这两人所拉着的女人是谁,而是在考虑这两人今后到底要为敌为友?这不是戏剧的场景,也没有风情万种的女主,这被两个出色的男人拉着的是女人,是那个一无是处,受了气也只敢喝点酒撒撒酒疯的全浅浅。
全浅浅更是不敢自大地幻想这是为了她而起的争执,且不说向海,她对简修纯来说最多只是个意外,像他这种男人恨不得麻烦越少越好怎么可能想引火烧身呢?而向海……向海是真的有一点儿喜欢她吗?
“向处!”身后有人忍不住出声提醒。今天有人举报零点有人藏毒,向处亲自带着大队人马赶来,结果一无所获。这事回去还不知道要怎么写报告,如果再和简少闹出不愉快,麻烦就大了。
他忘了向海从来就不是个怕麻烦的人。向海恍若未闻,他擦过全浅浅的头顶看向简修纯道:“我听说零点不安定特意带人赶过来,没想到……简少好大的礼物啊!”向海的声音硬邦邦的显然正一再地压抑怒火,简家的这趟浑水他根本就不想参与,要不是简修纯的外公身居要职,他的父亲也不会一次次明示暗示要他和简修纯打好关系。可现在,他的浅浅,他视若珍宝,连吻都没舍得吻过的浅浅,衣衫不整地被他揽在怀里!还怎么做朋友?!
这个人真的是小看他向海了!
简修纯突然松手,他看了一眼全浅浅说:“没想到向处居然浅浅是的朋友,早知道应该选个时间约出来一起喝茶的。”
“喝茶?简少初来乍到应该是我和浅浅做东才是,你说呢,浅浅?”向海僵硬地脸色变换出笑意,他低头看向怀里,全浅浅一动不动竟然已经睡着了。
两个人都愣住了。这时候睡着了?全浅浅还真是……
“浅浅喝多了,我送她回去,简少想来事多,我们就不多打搅了。”向海朝身后的人抬了抬下巴说,“收队!”
向海抱着全浅浅心里翻江倒海般地折腾,可能只有全浅浅能感受到,他的手正因为气愤而颤抖着。
她竟敢!她竟敢!
而简修纯嘴角稍弯,神色难明地笑笑,脚下却是不动,分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竟似就要这样僵持下去。两方的人马心中都各自着急,今天这两人是犯了什么邪了,明明之前两人都有要与对方结交的意思,怎么一下子就怒张跋扈起来,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还是我送浅浅回去吧。”云朵儿适时站出来。卢殷也应和说:“我送她们两个回去吧,这儿的事情也结了。”
卢殷说话间从向海手里接过全浅浅,把她打横抱在手里,他也不看向海和简修纯的脸色,绕过简修纯就向外走。
事情到此为止,大家都各自松了一口气。
许继看着向海离开的背影对简修纯说:“简少,现在这个情况和向处闹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