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弄着玩的,这里还有装那个的盒子。”男人从裤袋里掏出个木盒子,盒子精雕细琢,还上有漆器颜色,可惜因保管不当漆色已经掉的差不多,可这无损于盒子的古朴与精美,如果没看错材质还是极为珍贵的小梨花木。
看盒子的包浆与保存,绝不是家传之物而属‘明器’一种,也就是死人的陪葬品,也俗称‘冥器’。普通人一听‘冥器’都会打了鸡血似的哄抢,其实‘冥器’中也会有不值钱的,比如墓主人的随葬生活、玩具等用品,也有混淆视听的不值钱等物,不过一般盗墓贼都不会弄错,弄错的机率也就十比一。
或许,眼前这件就是那十中的之一。
许楠玉衡量下标准用商量的口吻问:“大哥要不开个价?”
男人迟疑了好久才犹豫着伸出一根指头,指头皮肤显乌黑看起来好像有泥巴没洗干净,指甲凹凸不平甲缝里还有绿色的污垢。
“…一千?”许楠玉犹豫开口,看男人一脸失望失口道:“大哥不会说一万吧?”
“就一万,俺就卖一万。”
“包括那个盒子?”见男人点头,佯装为难的跟后面阿山商量下,回头老大不愿意的口气说:“那就一万吧,就当买个慰问品。”
一万崭新的毛爷爷递到男人手上,趁他数钱时把木盒仔细看下,随口问:“大哥,你这东西哪来的呀?”
“捡的…”男人出口才知自己说了什么,忙申辩:“俺真的捡的,就在俺家那个后山头,这东西就丢在路边,俺没去偷东西。”
许楠玉放柔声音没刺激他问:“大哥不用紧张,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大哥说这是你捡的,那你怎么知道这是偷的?”
“就在俺捡到这东西没见天,附近山头就传出有人盗了坟的传闻,说是个好大的坟,都惊动了政府。”
“大哥捡这东西多久了?”
“都三五年了,俺要不是急着钱用,不会拿出来。你不会去告俺吧?俺这东西真是捡的!”
告?他又不是盗墓贼,告了顶个屁用呀,再说事情都过了三五年了,有人记不记得还是个问题,最大的问题,这事要捅出来这‘黑石头’就是脏物,百分之两百上交政府,他是做了贡献了可要再见一眼绝对百分之五百没有可能!“放心大哥,我不会告你的。”
一听不会告他,男人像吃了定心丸,把一万钱放衣服里藏好用手压着才偷偷摸摸离开。
许楠玉抬手看看手表,瞧着时间还早,把‘黑石头’包好放到内袋对阿山道:“走,找个地方等候教授。”
接近傍晚候教授才来联系的电话,三人上车回到酒店,那些助教们玩疯了没一个回来,就三人吃了饭阿山回房间休息,途留两人,许楠玉泡了茶放到笑眯眯一看心情就超好的候教授面前道:“教授,你捡了什么漏就拿出来吧,让我开开眼。”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捡漏了?”候教授佯装怒斥,可惜板起脸还没过两秒又露出笑眯眯的神情。
双手示意自己的眼睛,许楠玉吐糟:“这两只。”傍晚接到电话就感觉语气不对,除了捡漏还有什么让他高兴成语都不着调?
“哼哼。”
“哼哼。”许楠玉也跟着‘哼哼’,哼完瞄他一眼:“教授不把你的漏拿出来,我也就不让你看我捡的漏。”
“你也捡漏了?”
“难到就只有教授你能捡漏?”许楠玉斜眼反问。
“臭小子不就是捡了个漏吗?看你得瑟的!拿出来拿出来,瞧瞧你捡了个什么样的漏。”说起捡漏,候教授立马有了兴头,可惜许楠玉不买账。
“先拿教授捡的漏。”
“为什么?”
闻言许楠玉脸上闪过一丝古怪。“因为我怕打击教授。”
“打击?真是大言不惭!好,就让你看我捡的漏。”候教授兴头来了,从房里拿出包裹好的布包放到茶几上一层层的打开。一方澄泥陶砚静静躺在茶几上,砚显圆形,砚内壁与砚外壁皆有古朴花纹,颜色暗敛不张扬,粗略看过便知不凡,许楠玉凑近细看。
颜色暗敛是澄泥砚鳝鱼黄的颜色之一,圆形规划的极细腻,内壁外壁皆是祥云图纹,祥云飘忽不定进而可以看出刀法细腻写实,卷云纹的修泥刀法侧锋斜入,行刀连贯,一蹴而就,毫无滞涩之感。
“古砚器型简单,修泥简约大气,自内而外蕴含儒雅之韵,柔美不失刚劲,祥云飘忽间如临仙境,好一方宋朝澄泥古砚!”许楠玉捧着古砚满是喜爱之情。
“好眼力!”候教授竖起手指,他是犹豫好久才确定这是宋朝澄泥古砚,没想到许楠玉捧到手上看上一会儿就已经确定,候教授汗颜,不过想想也试怀,他的专业是考古而非鉴定,两方虽有同工之处却相差巨大,若论考古与书面知识,十个许楠玉都追不上。
澄泥砚是中国四大砚之一,也是文房四宝之首,虽然现代只有极少数人用砚,但对砚的喜爱古往今来中国从未变过,反而有过之而不不及。就现在这方古砚来说,纹饰简单无破损保存完好放到拍卖会上达到五百万不是问题!
“教授是多少钱捡漏的?”
“你猜?”候教授心情好的很,一点都没为师者的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