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属下没见过有人不怕少爷您的。”虽然他容貌极俊,散发着王者之风,然而眉宇间的阴森调性却教人不寒而栗,也正是因为这股气息,让人不敢轻易冒犯“殷家庄”。在俪城县,只有“单家堡”敢与之作对!
“这么说来是我的错喽?我没能让江淘儿怕我,让计策失败了?”
“不不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是指,少爷您可能因为她是个弱女子,所以口气柔和了点,手段温文了些,结果让她变得……大胆了……”
“是吗?”他眼前浮上的净是江淘儿反抗他的神情。
“极有可能,所以属下想问少爷,您是否——”
“够了!”
地支密探倏地住口,不敢多舌。
殷愿烦躁地断此话题,转移话锋道:“单家主子对江淘儿的失踪有何反应?”
“没反应。”地支密探答道。
“没反应?”殷愿不解。“单家没找人?”
“是没有找人,单家对她的消失表现出无关紧要的态度,这事也让属下大感惊奇,因此推测出正在积极争取『仁义王』的单家,是不是早已看出江淘儿其实是个祸患,为避免她做出损伤单家名誉之事,也为了避免奴婢失踪一案再生不利枝节,于是强行压下丫鬟失踪一事。”
殷愿回下眼。单家看出江淘儿有作乱的本事,所以才放她走,现在正在为了少个可能的祸害而窃喜不已吗?
“少爷?要不要再把江淘儿丢回『单家堡』,暗中查探单家究竟意欲为何?”
“江淘儿放话,要把我要求她当细作之事一五一十地回报单家。”殷愿冷嗤一声。
地支密探倒抽一口气。“什么?她敢!好大的胆子,竟敢威胁少爷您,此女真是该死!不过这也证明了她真的不怕您,这实在太诡异了!”
“哈哈哈……”一阵笑声忽然从曲径处传出来。
地支密探立刻噤口,回身一望。“谁?”
但见灌木丛边悠哉地步出一名黑衣年轻男子。
地支密探一见来人,连忙行礼。“原来是东方及少爷。”此人是主子的生死至交。
“你笑什么?”殷愿问着走进凉亭的东方及。
东方及坐下,回道:“我笑地支的答案有趣极了。”
“东方少爷,您就别再笑了,再笑,属下会没命的。”地支密探犯窘地请托道。竟然让东方少爷听到他与主子的对话。
“地支,你先下去。”殷愿甩了甩手。
“是,属下告退。”行礼后,地支密探立刻退走。
殷愿瞄了眼东方及,他依然笑意盈盈。“还笑?有这么好笑吗?”
“我心喜啊!我在笑自己运气真好,竟然可以『偷听』到你的秘密。”
东方及一身精湛的武艺以及耳力让他得以在极远处便听见两人的对话,也让殷愿扼腕没能防备好神出鬼没的他。
“喝茶。对了,你要争取武林盟主一事进行得如何了?”殷愿顾左右而言他,不让这个家伙继续探问下去。
“你在转移话题?”眼中流露出的邪气让殷愿清楚地知道,他是难以打发的。“看来那位江姑娘真能威胁殷家大少爷你呢!”
殷愿顿了顿,回下眼,再度开口提醒他。“别把我当成了你作弄的对象,不要以为听到了起头,就可以自行演绎成掌握到了大秘密,还想穷追不舍,你也不想惹祸上身吧?”
“啧啧啧!那位姑娘可以成为你口中的祸害,可见得绝非等闲之辈啊!可否介绍江淘儿姑娘与我见面呢?敝人甚想拜见一番。”
他果然纠缠不休。但殷愿没发怒,因为他太了解他了。东方及醉心于操控别人的情绪,若被他激将得逞而发怒,甚至被逼出本性的话,就中了他的计谋。
东方及见他不语,咄咄再问:“你不让我见她?你哪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他想激殷愿,教他在盛怒下点头同意。
殷愿不为所动地淡笑回道:“激将法没用,别忘了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
东方及双手一摊,叹道:“看来我该后悔与你为友,这让我无法从你身上看见你惩治江淘儿的趣事。”
“你怎么知道你看不见?”殷愿脱口而出,江淘儿若继续忤逆她,难保他不会一声今下,割断她的喉咙。尤其她是那样的喋喋不休,竟当自己是学堂讲师般,在为他传授做人的道理。
“你真会杀她吗?”东方及邪气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