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甘菘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住了,过了片刻;才强笑着问道:“小兄弟是在和我等开玩笑吧?”
张凌轩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朗声道:“我只是个小小的侍卫,一百两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个天文数字,更何况是一千两;所以我自然不敢。”
“这。。。。”被张凌轩一番话弄得哑口无言;王甘菘有些为难的看向文与可,而后者则是暗暗给他使了一个眼色。收到指示后,王甘菘平定了一下心神,又恢复了那副猥琐的模样,嘿嘿一笑道:“如此,可是代表太医院自甘认输了?”
听闻此言,张凌轩看他的眼神更加的不屑,一撇嘴道:“谁说我们太医院自甘认输?我不敢,不代表我家主子不敢。”
王甘菘一听,不禁大喜,转身便想向纳兰涵走去,却不料竟被张凌轩伸手拦到了一边,有些疑惑的看向身旁的人,解释道:“小兄弟别拦着我啊,我是想去替你问一下纳兰太医的意思。”
张凌轩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不用人替,况且即使是替也轮不到你。”说罢,便留下一脸愕然的王甘菘,径自向纳兰涵走去。
王甘菘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直含笑的眼睛也几欲喷火,愤愤一甩袖子,退回了原地。
张凌轩走到纳兰涵身边,无奈的一耸肩,叹道:“我伟大的‘主子’,说吧,怎么办?”
纳兰涵听到他的称呼后,忍不住轻声一笑,一直冷淡的美眸也有了几丝暖意,轻启朱唇,道:“自然是要赌,不能失了太医院的面子。”
张凌轩早就料到纳兰涵会这么说,点了点头,在众人看不到的位置上冲纳兰涵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用口型说道:“回去加工钱哦。”
纳兰涵原本略有烦乱的心情,因为张凌轩的举动而好了很多,轻轻点了点头,笑着应了一句:“看你表现。”
听闻此言,张凌轩不禁心情大好,转身就准备向回走,却不料这时,身后的纳兰涵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如果输了,银子你出。”
听到这句话后,张凌轩原本笑意盎然的俊脸立刻就垮了下来,最近筹办天然居,自己身上是一点多余的钱都没有了,怎么可能出得起这一千两?可是无奈,现场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好再转身跟纳兰涵讨价还价,于是便只得自认倒霉,像一个霜打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的走回了场中,有气无力的对王甘菘说道:“我们比,拿东西吧。”
看着张凌轩蔫蔫的样子,王甘菘以为他是被纳兰涵训斥了,于是便嘿嘿一笑,心里好受了很多,却也懒得再理张凌轩,径自从内间也提了一个包袱出来,圆咕噜的,好像包了一个西瓜一样。
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个长满了棕毛的圆球,王甘菘得意的看着殿内惊讶的群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大家可以开始猜了。
一时之间现场极为安静,无一人走上前去应答,就在气氛渐渐陷入僵局之时,张凌轩迈步走到了桌边,伸手敲了敲这圆球,拿起来闻了闻,又晃了晃。
底下的大夫们见状,又是一阵窃窃私语,道:“这小侍卫的手法好熟练,望闻问切都十分到位啊,不愧是太医院的。”
“又不是看病,对着药材望闻问切,有用么?”一个大夫疑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心手合一,药材自然也是有属于它的‘经脉’的。”另一个大夫对刚刚的大夫说的话嗤之以鼻。
对于他们的胡说八道,张凌轩充耳不闻,因为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看着手里的东西,不禁心情大好,一百两银子就这么到手了。王甘菘啊王甘菘,你也是该着倒霉,从海南岛弄个椰子回来就能唬住我了?虽然前世没钱,没有吃过这东西,但是没吃过猪肉不代表就没见过猪跑啊!
见张凌轩喜上眉梢,王甘菘心里不禁也有些打鼓,于是便开口道:“小兄弟,你到底是知不知道?!知道的话就快说,不知道的话就乖乖把银子纳上来。”
张凌轩也不理会王甘菘的催促,不紧不慢的拿起椰子,对在场众人笑道:“此物名叫椰子,长在五六丈高的椰子树上,采摘不易,在海南岛土著都是训练猴子上树采摘椰子,所以这东西也可以叫猴儿果!椰子肉嫩汁醇,是果品中难得的甘物啊。”张凌轩隐约还记得,前世水果店里卖椰子都是用这个做宣传语的,今天正好借来一用。
全场再次骚动了起来,有一个年轻的大夫看着椰子,也是非常惊奇,盯着椰子看了好久,才偷偷地问身旁的老大夫说道:“爹啊,我记得椰子外面是青色的皮,不是长毛的啊?”
老大夫一捋胡须,笑道,“你说得对,我们见过的确实是不长毛的,看来这椰子和我们见过的不是同一品种。你看,那个出题的王大夫脸色惨白,已然认输了。想必这个小侍卫说的一定是对的。只是真没有想到,他一个太医院的小侍卫,竟如此博学多才,能认得此物,看来太医院的实力真的是不容小窥啊!”
张凌轩看向纳兰涵,冲她灿烂一笑,纳兰涵也微微对他点了点头,只是张凌轩没有注意到,纳兰涵看他的眼神里,似乎也多了些什么。
张凌轩笑着回过头来,看着文与可和王甘菘,只见他二人面如死灰,斗宝看来是失败了。
只是张凌轩没有想到,文与可在王甘菘之外还安排有伏兵,这时,一个枯瘦的大夫站了起来,三摇两晃走到张凌轩面前,开口说道:“小兄弟见识广博,识得如此珍奇的海外之物,只是不知道小兄弟对西域之物是否也在行呢?”
张凌轩略有警惕地看着这个阴险冷笑的家伙,暗暗担心了起来,天啊,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呢?他不会拿什么古怪东西让我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