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貂豹很够义气地叼着食人小青蒲,往了城外那一片连绵不绝的森林跑去。它本就是天生天养的玄兽,猎杀是它的本性,脱离了星识海,修炼只不过慢上一些。
可怜了销金蚕,天生没腿没翅膀的,早几日还以为找了个大靠山,从此以后衣食无忧的,那知好日子没几天,被这么一召唤出来,瞌睡才刚打好,就发现那个无良的召唤师不见了。
“嗷嗷,土凶丑娘,高帅酷爹,你们都去哪了,不要丢下俺一条虫呀,”它东瞄西瞄,连个鬼影都没看见。
干嚎了大半夜后,销金蚕还是连半个人影都没发现。
“嗷嗷,俺还是想法子爬回城里去,真是狠心的女人,谋杀召唤幼虫,一定是羡慕俺玉树临风,人见人爱,嗷嗷,”肥蚕可怜兮兮地缩着身子,在地上爬着。
爬了一个晚上后,****蚕发现它只挪出了区区十丈的距离。
“嗷嗷,在这样下去,俺会瘦死,累死的。虫要有虫样,俺还是平躺着不动,等到七日一过,土凶丑就会回来了,俺可是高贵无比,花见花开的销金蚕,她一定会回来找俺的,”肥蚕宝自我安慰着,它翻了个身,挪到了一片油绿的树叶下,大被在胸,又酣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销金蚕感到身上湿漉漉的。
“嗷嗷,下雨了,俺这身娇贵的皮,可不能淋湿了,”销金蚕翻了个身,这下子却觉得不对头了。
一股臭烘烘的哈喇子味扑了过来,紧随着,翻江倒海的咀嚼声。
“嗷嗷,什么鬼玩意,”销金蚕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卷进了一张热乎乎的臭嘴里。
数匹体型健壮的二阶北域的白驽马绑在了树下。这种马,擅长途,耐干旱,经常被用作行军的战马。
烈日当空,一只赶往泊罗城的车队将马栓在了树下。
其中的一匹贪起了嘴,啃着地上的草皮来,连带着将销金虫藏身的那片绿叶也吃进了嘴里。销金虫皮粗肉厚的,马儿咬了几口,也没咬动,反倒是崩坏了一颗牙齿。
驽马迟钝,也没反应过来,干脆就打起了响鼻,甩着马尾,在树下休息了起来。
销金蚕骂骂咧咧着,缩在了马儿的门牙洞里,往外探着。
有人声从马的头顶方向传来。
“商国不过是个弹丸小国,一名未出生的胎儿,又何必您亲自前往赐福,”说话的男人声音洪亮,一听就是个玄气修为过硬的好手。
“宋沐,参加商国皇子的赐福仪式的并非是我,而是你。你以神裁殿商国裁判使的身份进入小商宫,替那名未出生的胎儿进行洗礼,余下的事,我自会处置,”一阵好听的男低音,如此烈日下,却犹如有了魔力般,硬生生让肉虫有了种听觉被人qj了的错觉。
销金蚕瞪着芝麻大小的眼,往外看去,看清了说话之人的模样后,肉虫扭着肥躯,“嗷嗷,老天有眼,声音那么好听,活该样子长得太不打眼了。”
(某****虫定义,全天下虫大人最帅,比它长得差一点点的,譬如高帅酷青蒲,都是虫们的公敌,有一个就够了。)
说话的只是个马夫打扮的男子,面色蜡黄,像是害了大病一般,他浑身唯一惹人注意的,却是他的眼睛,紫色的眼。
“遵命,长老会已经传了话来,请你早些回神之祈愿塔。”宋沐恭敬地说道。
“没有找回天阳梭前,我不会回祈愿塔,”男子微微眯起了眼,眼神似是无意地掠过了销金蚕藏身的那匹马匹。
销金蚕宝肥嘟的身子上,立时起了一层寒意,不对,它还是早点开溜的好,这男人,让它有种及不好惹的预感。
弩马又是一个响鼻,销金蚕顺着口水和鼻息飞了出来。
“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启程,前往商国皇宫,”宋沐一声喝令。
销金蚕一听,肥肥的虫躯一个猛刹车,改变了飞出去的轨迹的姿势。
皇宫,那不是传说美女比虱子还多的地方嘛,在某色虫的理解里,皇宫=美女如云=销金窝!
为了美女!销金蚕猛地一个刹车,本欲落地逃走的虫身在落地时,极富戏剧性的一个反弹弹,“啪嗒”一声,挂在了一匹马的马尾上。
车队前行,销金蚕抱着追求“真善美”的远大目标,颤悠悠地挂在了马尾上,往了小商宫行去。
越过了宫墙,那名最早说话的男子被宫门外的护城卫兵拦下了。
“商国神裁殿裁判使,宋沐,应商国国君之邀,前来为敝国未出生的皇子赐福,”宋沐奉上了神裁殿的信物,随即就护城卫兵恭敬地请进了小商宫里。
销金蚕藏身的马匹,被引向了商宫马厩的方向。
“小的是宋神使的马夫,这些马一路上都是由小人照看的,”销金蚕被马尾上的臭味熏得直想打喷嚏,听了那个男声时,立时竖起了耳来。那不就是早前说话的那名男子嘛。
宫卫们面前的站着个戴着破六角帽,衣着粗俗的马夫。
若不是销金蚕独特的天赋,让它发现了来人身上那股如宝剑锋芒一样的气势,还真会跟那几名宫卫一样被蒙蔽了过去。
这人也真奇怪,有了锦衣玉食不用,香喷喷的神使偏殿不住,偏偏跑来当马夫。就算是以销金蚕那样的简单虫脑袋,也听出了这名青年小厮的身份绝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