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器未动,郝存早“腾”地跳了起来:“我去接!”就冲出门去。
程道厚冲郑器说:“你快去接吧,小郝那脾气非骂他八辈祖宗不可。”忽听外边吵将起来!郑器急忙出去,已听不到一句人话,全是骂声了,见郝存“叭”地摔了电话,气得要爆炸的样子,听他说:“郑老兄,今晚上这‘场’是我提议的,千错万错我顶着!郑老兄,我就服你,来,兄弟敬你一杯!不听兔子叫,只管种豆子!”两人就干了。
司机的呼机又叫起来。郝存“砰”地摔了杯子。程道厚也“腾”地站起来说:“走!不吃了,我也回庭!谁也有老婆孩子,我就不信老天爷不睁眼!”
郑器说:“老程,没你的事。今晚上你住下,明早去签字,我和小郝回去就行了。”
郝存怒道:“还签个屁!爱谁干谁干,有这些小人,还干个X!”甩门而去。
郑器忙去结帐。小姐说刚才那个摔电话的结了。
程道厚望着走远了的车子,长叹一声:“古语说得好:活好干,帮难撘啊!”
郑器等人一回到法庭,郝存说:“我上去和他理论。”郑器拽住他:“你睡觉去!”就上楼找肖仁。郝存也跟着上来,一敲门,没人!“排骨”高洁从宿舍里出来,小声问:“你们才回来?”郝存一指门:“他呢?”高洁捂着嘴说:“堵嘴去了。”
“堵嘴?”郑器疑惑,“堵谁的嘴?”
“堵老明的嘴!今下午他把咱都撵走了,老明上楼问他做啥饭,结果就看了一场‘男女秀’!”
“什么男女羞!”郝存气道,“他还知道羞耻?你快说‘堵嘴’吧。”
高洁说:“老明到办公室没见着人,正为难,就听里间宿舍里有动静,便趴在门窗上瞧,一瞧吓出一身冷汗,掉头就回了伙房。我回来见他闷声蹲着就问他。他半晌才说:‘小高,咱轧合到头了。我得回家。’我问他啥原因,他说没什么,反正不能干了。正说着,见‘雪里红’那个方霞从楼里出来,头也不抬,溜溜地走了。老明没心思做饭,就不告而辞了。不一会,‘肖头’下来,一看老明不在,就对我说:‘今晚上你和我出去趟。’结果就去了老明家,把他送下我就回来了。”
郑器觉得问题严重,自己是纪检联络员,应该慎重处之,遂说道:“不要乱传,有问题,纪检部门会查的。大家休息吧。”
高洁说:“正好他出去了,咱快“够”两把,过过瘾。”就把他们拖进大宿舍打起“够级”来。
蹲坑 (1)
七 蹲 坑
一大早,程道厚拿着裁定书去找牛壮签字。牛壮仰在老板椅上,似醒非醒,一副惺忪迷糊模样。他圆溜泛白的脸上透着浓浓的倦意,连打几个“哈欠”,眼都没有睁开。程道厚只好等他迷糊过来再说。桌上的手机像叫猫子似的响个不停。“又来约‘场’?”他才懒懒地眯眼来摸,一见程道厚,就睁了睁眼说:“乍过夜生活,还真不适应;还得改革呀,光下午上班就好了。是不是老程?”
“是,是……”程道厚诺诺应着就感到奇怪!他今天怎么了?不但跟人讲话,还有笑模样,真是难得呀!他平时老阴天,如丧考妣,难见一笑的!
“法庭的文书,应该找单老黑签发呀。”
“他不在、不在,”老程趁他高兴,忙递过去,“您签更好,是个裁定。”
“裁定?”他揉揉眼,“又要熊谁?”
“不熊人。咱法院还……”
“法院还两样?你不熊人,人熊你!”
程道厚就支吾敷衍着见他摸着笔签了字拿着便走。牛壮忽问:“没见着‘谢公鸡’?”
“噢,谢书记!没……没有……”老程急忙离去,一回庭忙问昨晚上的事。郝存笑道:“真可惜,你没看着,下午是‘黄片’,晚上是‘武打片’,真精彩!”
“怎么?你们打起来了?”
“打起来?连个人影也没见着!三更半夜了两个“小鸡”才送他回来,醉得骂一阵哭一气,把牛撼扣来的电视机也砸了,‘嘭‘地一声差点炸瞎了眼,却把额头划破了,满头是血,还是疯砸。牛撼一看‘疯’大了,就端来一脸盆水‘哗’地泼去,没效果!”
“咋还泼水呀?过‘泼水节’?”
“你这狗班长还训狗能手呢!狂犬病又叫什么?恐水症!一见水就老实。牛撼都知道。”
“你吹牛撼呗。”
“兽医站的案子是谁办的?牛撼呀!他真知道,就端着脸盆泼起来……”
“真泼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