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儿笑了笑。“赶紧试试大小,我估摸着错不了。”
“很合脚。”季安逸穿着走了两步,特别的舒服软绵。
这鞋子应该花了不少布料。
“合脚就行。”王宝儿满意的笑了。“成了,也没旁的事,我先回家了,家里还有一堆活儿。”
临近十月,越发的忙碌了,水稻要抢收,麦子得种,地里的各种农作物得收。
这么忙碌的日子里,哥还给做了一双这么好的鞋子……
“哥。”季安逸想说点什么,却又发现自己不知道说什么好,喊了声,却没了下文。
王宝儿看着他,见他没有说话,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先回家忙着,有个甚事就过来喊我。”
“哥,谢谢你。”见王宝儿越走越远,季安逸往前追了两步,脱口而出说了这么一句话。
“傻话。”王宝儿听着,乐哈哈的笑了,然后,匆匆忙忙的走了。
季安逸在原地站了会,也笑了。
可不就是傻话一句。他刚刚肯定是魔障了。
没多久,王小二从山坳里回来了,季安逸也下了碗面条给他吃,不等他问,便解释了说,他已经吃过面条了。
转眼,进了十月。
河溪村的整个气氛开始变了,变的紧张,这一个月里得忙完所有的事情,比七月里的农忙要更忙些。
王家两亩田,季家有两亩田,山坳地里的农作物倒是没多少,季家的三亩旱地却有不少农作物得收拾,还有萝卜干要晒。
这事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若是两个成了年的干这些活,倒也不用太紧张,换了他俩就有些勉强了。
季安逸在心里头叹了口气,早早的起床跟着王小二下田收割。
就在这个时候,出事了。
正奇怪着,镇上留下的人不见走,怎么也一直不见有动作,现在,算是清楚他们的心思了。
秋收正是时间最最紧要的时候,村里的人一心都扑在了庄稼上,都在埋头苦干,哪还顾得上注意其它。
估摸着那群人就是这么想的,那李家怕也是这么想的。
这次出事的不是旁家,就是李家的老二,这李家老二本事没有,心思却是不少,特别活,就是没用在正途上,整天都想着怎么挣点轻巧的钱。
他娶的是张家的三哥儿,这三哥儿性子懦,被打骂是常有的事情。
这张三哥儿季安逸是见过他的。
那回李大哥儿提着杏过来说要挑井水,他便是一起过来的李二哥儿。
这回出了事,大家都知道起这心思的是李家老二,却不曾想,李家见事情败露了,竟然把张三哥儿推出来顶罪。
当知道这情况时,季安逸还真是被恶心到了。
这李家老二还真不是个男人!
第五十九
事情很出乎意料;村里人都清楚;做这蠢事的是李家老二;张三哥儿只是被推出来顶罪。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张三哥儿竟然没有否认。
那默认的态度……
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真懦弱到了这份上?难道他不知道;全村人都在这里;只要他肯为自己说句话,那么大家才能站出来为他说话。
季安逸看着呆呆愣愣站在梧桐树下的张三哥儿。
他瑟缩着肩膀;低垂着头;长长的头发披散着;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衣裳;上面有两个补丁;针脚很细密。脚上穿着一双草鞋;破损的挺严重;裤子有些微短,露出一截腿,那左腿有个很明显的伤痕,应是当时未处理得当,有些化脓。
李家当家的还在那说话,那股子厚颜无耻的劲,季安逸真想甩他一巴掌,明明是自己的儿子做了蠢事,却把儿媳妇推出来,这是全村都清楚的事,只不过没有说破罢了,他现在摆出一张大公无私的嘴脸,还真以为大家都不清楚事实。
“……村长,我家二儿媳妇做了这等蠢事,连累了咱整个河溪村,这等儿媳不要也罢。请村长把张三哥儿赶出咱河溪村,省得他再起歪心思,破坏咱村的宁静祥和。”
李家当家的话刚落音,那李家阿麽也站出来说话了,叹着气。“哎,平日里看着他老实本分,我这心里头常欣慰着,老二这媳妇娶的好,是个能好好过日子的,却不想,会出了这么一岔子事。”顿了顿,他看向村长,声音带了点哀求。“村长,虽说这回是三哥儿的错,可到底当我家好几年的儿媳妇,也没出什么大错,就是这回……他也是被猪油蒙了心,家里的阿爹摔着了腿,又逢在这农忙时节,这一急,人就有些魔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