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晓得那可怜的马儿,甚至没有发出几声哀鸣,就稀里糊涂的死过去;厨子趁着空隙,连忙翻起身,回到客栈队伍当中去了。
徐无鬼提着沾染鲜红血的剑,高昂地扬着头,冲楚隋等人道:“看看,你们现在还有几成把握!”
受羌族人围追堵截,在这一个月中东躲西藏,早就有了一肚子的火气,现在临走了,还要被一群自称为楚王府的人来打扰,他徐无鬼可没白涯那么好耐心,正想动动手,解解愁闷呢。
远方的山脚下再次传来动静,见一青年,驭刀而行,离地三五寸,速度并没有比骑马慢上多少。
那青年从楚隋等人身旁掠过去,看见中间横死的马儿,才略微一顿脚,看了看两方众人。
楚隋立马抱拳道:“吕兄,真的是有缘得见啊,还望吕兄相助一手,楚王府定不会亏待。”
吕庭不语,片刻后答道:“我帮他们,你们会有几成胜算?”
“青年人,在你面前的可是楚王府的公子,你是得罪不起的。”郑羊青似乎在劝诫,但听语气,又好像威胁一般。
徐无鬼剑尖指向郑羊青,朗声骂道:“什么狗屁的得罪不起,净会说些大话,你徐爷爷就在这儿,有本事你来!”
郑羊青面色阴晴不定,身为三品幻术师,平日在楚王府众门客当中都属优越,那里容得下他人这般挑衅。
“你可当真想好了?”楚隋道。
吕庭持刀而立,点了点头,对于先前郑羊青的话并未放在心上,虽那晚在客栈外的黄沙中相遇,所忌惮的,也无非是三人联手,但如今真要打起来,此地开阔,凭他的本事,想走也绝无人能留的住。
“公子,他不过一变化境,八对五,优胜之势仍在我方,何需放低身段问他呢?”郑羊青已经快被这姓徐的小子惹的恼怒了,若非是自家公子迟迟不肯动手,他定要第一个冲上去,以幻术之威教教这姓徐的小子什么是钻骨之疼!
楚隋又岂能不知这其中的门道,虽是优势,但要硬抢,自已这方的人马必要死去两三个人,更何况,他从来便觉得这青年刀客绝非通俗的龙蛇变化境。
他深叹一口气,道:“各位不愿转赠,我也不愿轻易放手,可若硬拼,就是血流平原,我不忍所见,各位更应该不想如此。”
白涯道:“楚公子有什么好提议么?”
“我出三招,倘若能接下,此事就算罢了,倘若接不下,各位便不再固守已见,如何?”楚隋在马鞍处抽出那柄青绿色长剑,说道。
白涯道:“好!还望楚公子言而有信,就请出招罢!”
徐无鬼在前方道:“哼!这点小事,何用劳烦白大哥亲自出手,我来即可!”
楚隋下马走了几步,说道:“我为龙蛇变化境,以壮士的玄命境手段想要接下三招,自然不难。”
“什么意思?要同境界?”徐无鬼指着后方的花白胡子的老头,说道:“呐!我们这队伍里,就这老头子是变化境,还是木雁,你挑他下手,不是更胜之不武么?”
锁大师摆手道:“唉!这尽开些什么玩笑!”
锁大师专精于开锁解阵之道,虽是木雁变化境界,但论实力,也远不及同境界者,何况年事已高,要他对阵正值青年的龙蛇变化境者的楚隋,是绝无半点胜算的。
“那自然不能,他,如何?”楚隋将目光放在吕庭身上。
白涯思索片刻后,向青年刀客抱拳道:“兄弟如能相助,当然最好,要不愿涉险,也是情理中。”
吕庭回礼道:“那位姓唐的汉子,曾与我把酒言欢,死后也不忘叮嘱你们,有此等义气,接他三招又有何妨。”
徐无鬼眼睛一转,来到白涯旁边,暗中说道:“咱可不认识他,万一他接不住,要输了,你们带着东西先跑,我挡住。”
白涯拍住徐无鬼的肩头,也是暗中传语道:“先且不急,他既然答允,想必有不凡的手段,可以应对。”
两方人马,各自向后退开几丈远,中间皆着较大的空隙。
楚隋持剑,吕庭立刀。
楚隋腿脚发力,几丈远的距离,几乎是顷刻间便到,见得一些零星的火光,与铁器碰撞之声。
楚隋往后仰去,在空中收剑入鞘,又如蜻蜓点水般拉开距离。
也所幸在场之人最低为木雁变化境,不然光是这第一招,就足以教人看不懂了。
“好快的出手速度。”徐无鬼虽看不惯这类的官家子弟,但论及武学修为,也着实的会夸赞。
“一息间连刺六七剑,从动身到落身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不是一味关在屋里练武的人,实战经验是足的很呐。”白涯也在旁边小声自语道。
徐无鬼道:“这么说,那小子反应速度也奇快嘛,从拿刀到抵挡,也是密不透风。”
空地中,楚隋再次缓缓起剑,并且说道:“兵器无眼,吕兄可得小心了,这招名为‘奔雷决’,吕兄应该也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