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志斌道:“就当抵押,我先押在你这,等我有了钱我再来赎。”
小道姑一听也不再推辞,道:“那我先帮你保管,你一定要回来赎啊”
蔡志斌嗯了声终是回了头。小道姑一直等着再也听不到哒哒的马蹄声才回转,突然头顶上飘过一句:“终于肯回头了,我当你要当望夫石呢。”
小道姑哼了声往回走,惠觉师太摇头道:“不过二十两银子一本书换人家一个价值连城的古玉也赚了不是。”
小道姑一本正经道:“俗,俗不可耐。”
“是,我俗,您高洁,您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我是专门钻泥巴的泥鳅。”小道姑嘟着嘴不理她,径直去了厨房做饭。惠觉师太环顾着自己住了快一年的小院自语道:“又要搬家喽。”
蔡志斌的病好了跟姨父回家后就跟着他姨父到镖局里做了趟子手,一年后已经是镖师的蔡志斌骑着马找到桃花乡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告诉他惠觉师太一家早在一年前就搬走了,具体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后来,蒙古人打来,蔡志斌顶替姨父从了军,再后来就是后来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七
八月,烟雨江南,杭州府沈家大宅门口停了一辆灰扑扑的驴车,车辕上趴着一只懒洋洋的大黄狗,大黄狗的眼睛正瞄着不远处正冲着沈府大门狂吠的另一只土狗,而这种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现象在此时此刻变得极为诡异。杭州府沈府是什么人,外地人可以不清楚,但作为一个在杭州府生活了一年以上的人就必须清楚,沈家是出过四位帝师的家族,是每代庶吉士一两个、进士四五个、秀才上十个、童生无数个的书香世家,当地的私塾除了拜孔子再就是拜沈子了,可以想见在这种被认为是杭州府最有风范的府邸的大门口一只不明来历的土狗如此的狂吠该是多么的诡异。可是,当想宰了这只狗的小厮开了门要去拿刀时,他突然笑了,然后屁颠屁颠的迎到驴车旁恭敬的道:“师太,大小姐,到了。”
一声哈且声响起,两只半大的小黄毛狗冲了下来冲到坐在门旁的黑狗身边,车上懒洋洋的大黄狗呜咽了一声也跳了下来,然后车上想起个还没睡醒的声音:“劳驾赶车。”
“哎。”那小厮挥了挥手,一旁的几个小厮都四下散开,有的去后院报信,有的去开门谢门槛,有的就拉着驴车往府里走去。
要说这沈府有个神秘的座上宾,杭州府的人或许知道不多,但沈家上上下下无不清清楚楚,她是个道姑,是个博学多才的道姑,是个能把做过先皇老师的沈老太爷刺激的要自戕以谢天下的博学多才的道姑,是收了沈府大小姐做唯一弟子的能把做过帝师的沈家老太爷刺激的要自戕以谢天下的博学多才的道姑。道姑带着沈府的大小姐沈娉婷在外游学了将近二十年,每年过春节的时候回来住三个月,顺便跟沈家的才子们吵吵架,让大小姐跟娘亲奶奶伯母姐妹们联系联系感情,然后继续游学。师太去过哪里,干过什么都会通过书信告知,而这些书信都会被沈府的才子们抢去拜读。不过今年回沈府却不是因为过春节,而是因为师太给大小姐算了一卦,大小姐的红鸾星要动了。
大小姐今年整岁满二十三,是个地地道道的大龄剩女,之所以不嫁是因为对外宣称大小姐四岁时身体不好寄养在了杭州府的青云观做了小道姑。而事实上是身为沈府长房嫡女的大小姐一出生就是个瞎子。一个瞎子也没什么不好,但对于要娶媳妇的家庭来说有一个瞎媳妇是万万不可的所以岁月蹉跎,沈府看的上的人家没人敢提亲,敢来提的沈府又不愿意,耽搁来耽搁去的大小姐就被耽搁成了大龄剩女,不过也许真有例外,就像惠觉师太能把什么都看不见的大小姐教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一样;也许大小姐真就能嫁出去呢。
沈府里的女主人们一听惠觉师太到了,顿时都跑到当然不会真跑二门迎接,惠觉师太收到了热烈欢迎,一些想她想的发疯的干脆一把抓住道:“真是难得,可算回来了,路上辛苦了,快,带大小姐洗漱去,师太啊,我那离这近就直接到我那洗洗也一样。”
“哎,二嫂的话差矣,人家惠觉师太一路风尘仆仆肯定饿了,到我那去,我早就让我的小厨房炖了师太最爱喝的山药排骨汤了。”
“哎,师太去我那。”
“去我那。”惠觉师太享受众星捧月,而大小姐早就拉着自己的丫鬟开溜了。
木棉看着身后小声的窃笑,沈娉婷道:“别笑了,嘴巴都咧到耳根了。”
木棉连忙捂着自己的嘴,还很认真地揉着耳根;一旁的红锦看着好笑,沈娉婷可笑不出来;一回到自己的小院她就遣了仆人单留了红锦。
“我娘是怎么跟你说的”
“回大小姐的话,夫人说了惠觉师太的卦肯定不会错,所以夫人就派了我爹给您寻了四个家生子和新买的六个小丫头,夫人说了师太的卦象是明年的小暑前会有确定的消息,在此之前您就先挑挑合用的丫头。”
“陪房定的是哪几家”
“有奴婢哥哥一家,汪嬷嬷一家还有沈德才一家。”
“知道了,你等会去找我师父,跟她说别熬夜打马吊,她受得起,我婶婶们可受不起。”红锦想到刚刚太太们热情的劲就想笑,忙答道:“是。”转身唤了几个小丫头来伺候大小姐沐浴。
作者有话要说:
、八
惠觉师太和沈府的太太们苦战一夜,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晃晃悠悠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