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点紫色火星一经飞落空中网内,紧跟着那条巨蟒全身上下遂即燃起了大片火焰,弹指间已遍及全身,形若一条紫色火龙。
敢情那一点紫色火焰,是为“赤松子”谭悟所炼就的“太乙真火”,网中怪蟒如何当得。
一时流焰所及,只烧得空中怪蟒嘴里吱吱连声怪叫,口涎连连滴洒不已,眼看着这条怪蛇长十丈的身躯,一阵暴缩之下,只得丈许长短,紧跟着一个滚翻,又化为前见怪人。
虽然这样,却不能逃过身上所中烈火,紫色火焰连连耸动,将巨蟒所化之怪人全身罩住,只烧得怪人呼天抢地,连声怪叫不已,忽地跪下来,向着谭悟连连叩头不已。
谭悟知道对方千年修行不易,自不会轻易就废了它的性命,只不过是杀杀它的锐气而已。
当下伸手指了一指,对方身中的紫色火焰,顿时自行止住,随着谭悟的另一只左手扬处,由其衣袖之间蛇似地飞出了一串红光。
巨蟒所化的怪人,见状怔得一怔,不及它有所施展,红光现处,身上已被一条长索,由上而下紧紧缚住,动弹不得。
是时杜铁池也已将怪蟒的那颗千年内丹收在手上,红通通光华万道,活似一轮东升的旭日,映照得眼前各人全身皆赤。
杜铁池遂即转向一旁的蓝宛莹笑道:“这颗内丹,对仙子或将还有些用处,接住。”手势轻振,遂即抛出。
蓝仙子玉手轻出,已将之托于掌上。
“谢啦!”嘴里说着,杏目微转,看着一旁的云七婆婆,后者脸上漾出无比羡慕表情。
蓝仙子当然知道为了什么,微微一笑道:“云婆婆如有便,进去一谈如何?”
云七婆婆巴不得有此一请,聆听之下,连连点头道:“多谢盛情,多谢盛情,正要讨教,正要讨教。”
蓝仙子便又向谭悟道:“五哥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必有什么事吧?”
谭悟呵呵笑道:“我只当杜道友一人在此作客,想不到你这里竟是如此热闹,徐道友也在……还有外客,我只是与杜道友有些话说,既如此,等一会再说无妨,这个孽畜既是出自你处,理当由你发落,只是切莫让它跑了,日后再擒它可就不易了。”
蓝仙子了笑道:“它跑不了,你放心走你的吧。”
谭悟遂即转向杜铁池道:“等一会,我再与道友一谈。”
又向徐雷拱了一下手,一片霞光闪过,遂即消失于无影无踪。现场却留下了五花大绑,动弹不得的那个怪人,只管用一双含有乞怜眼光的眸子,盯向蓝宛莹,竟自垂下泪来。
蓝宛莹冷笑一声道:“你这孽畜,竟然也有落泪的时候,刚才的威风又上哪里去了?”
这蛇所化之怪人,相信知道自己此刻身落人手,命在顷刻,聆听之下,越加地伤心不已,一时泪下如雨,频频向着蓝仙子叩头不已。
蓝宛莹冷笑道:“你这孽畜,潜伏天池谷下千年不动,此番力欲求生,必然有所图,哼哼……多年以来,你虽然没有机会为恶,但我知道你生性诡诈多疑,贪得无厌,眼前作出一副可怜模样作甚呢?”
怪人聆听之下,竟自呜呜有声地恸哭起来,一时口吐人言道:“仙子开恩……如果仙子答应将内丹发还与我,小妖甘愿将得自谷底的昆仑宝册献上……”
蓝仙子寒声道:“如果我不把内丹还你呢?难道你还能将我昆仑至宝占为己有不成?”
怪人涕泪涟涟地说道:“小妖内丹虽失,但本身真火尚在,望仙子莫要逼我过甚……”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蓝宛莹,这才注意到,那卷昆仑至宝经册,仍在对方身后,正如其所言,果然它要是有心毁经,确非困难之事,一时倒也不便逼其过甚。
当下冷笑一声道:“无耻妖孽,这卷经册只要稍有毁伤,你这妖畜虽死亦难赎其罪,那时后悔可就晚了,你且在这里稍歇一会,等一会,再来与你说话。”
说罢用手一指,已将对方怪人紧紧拴绑在一堵山石之上,又在这附近布置了禁制,这才同着面前各人转向观涛阁。
那云七婆婆自从现身之后,始终一副郁郁寡欢、失神落魄模样,此刻进入观涛阁内,亦是默默无言地枯坐一隅,垂首不言。
蓝宛莹落座后,微微一笑,目注向云七婆婆道:“云婆婆,在座的二位道友,也算不得什么外人,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云七婆婆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注向杜铁池,苦笑着点点头说道:“适才老身注意到这位杜真人仙法了得,家数卓然,竟与当年领袖群伦之前辈仙人七修真人家数相近似,莫非真人与七修门有所渊源吗?”
杜铁池点点头道:“贫道正是七修门下传人,七修真人正是业师,婆婆你如何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