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纷乱来得莫明,好在局势没有彻底失控。千户和百户们死了一批,但蒙古人眼中万物有灵,他们对待死亡一向豁达,请出萨满安排祭祀仪式也就罢了,至于高声痛哭、杀马殉葬,那都是必然的程序。
终究整个部落仍在,底下普通的人日子照旧地过。无非是定海军那边留下了名叫石抹也先的契丹人整顿秩序,代替拉克申千户安排所有人的生活。
听说这石抹也先当年是木华黎万户的左膀右臂,和五投下各部都很熟悉的,这会儿代领部众,身份倒也相当。欞
当天葛青疏就带着其他的部下们折返。
石抹也先一个人留在这里,到底有点不安全,葛青疏回去以后还得立即禀告赵瑄,把石抹也先手底下那批契丹人和驯服了的蒙古俘虏都派过来。
先前石抹也先建议葛青疏杀死俄木布的时候,葛青疏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几个有力的百夫长皆死,缙山方面必不会从其余百夫长里特地拔出人选控制部落。因为那就成了生造出另一个首领人物,对定海军并无益处,徒生后患。
所以,总得有人留在这个蒙古部落,代表缙山方面加以控制。而契丹人石抹也先,便是最好的人选。
这也是石抹也先摆脱俘虏身份,成为定海军中有用一员的捷径。
对此葛青疏并没有意见,他虽然认识石抹也先没多久,却也知道这契丹人确有才能。既然有才,又愿为定海军效力,那便如锥处囊中,迟早会冒头。葛青疏可没必要去当这个挡路的恶人。欞
当然这一趟里,冒头的人不止石抹也先。
葛青疏骑在马上,回头看看盘腿坐在大车上摇摇晃晃的卢五四,问道:“怎么样,你脸疼不疼?”
卢五四的脸上先有拉克申抓出的深长伤口,又被葛青疏用马鞭抽过,这会儿不止皮开肉绽,两面的面颊都高高肿起,以至于五官都快移位了。
先前葛青疏特地当着蒙古人的面,对卢五四抽这几下鞭子,是为了防备有人发现拉克申手指甲上的血肉,以此为线索来搜查凶手。没想到蒙古人松散粗疏到了这种程度,直到几个有力人物死绝,谁也没提起这桩事。这样看来,卢五四竟是白白地受了二茬的苦。
听得葛青疏发问,卢五四闷闷地道:“还好。”
过了会儿他又问:“毡袍……毡袍真的会重新给我一件的吧?”
葛青疏和同伴们全都大笑。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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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眼下真真是整个部落要陷入大火并的前夕,整个部落所有人包括老弱妇孺都要彼此厮杀,导致大量死伤的前景,终于让其中某一个人反应快了点。
废话,眼前这时候,说谁有问题合适?
反正那几位可能去杀死拉克申千户的有力百户都死了,这时候往死人身上栽赃,再合适不过。但百户们毕竟还有各自党羽,把脏水泼在他们身上,难免引起后继的冲突,所以……死者里头最适合顶缸的,除了索诺还有谁?
他是拉克申千户的拔都儿,是负责值守大帐的人,拉克申千户出事,他本来就罪该万死!欞
定海军的使者老爷很是英明!
那百户猛地跳起,大声喊道:“葛都将说的对!就是这个索诺坏事!就是他害了拉克申千户,又挑拨马哈木百户、哈马鲁丁百户和俄木布百户彼此厮杀!我们都看在眼里,这是真的!”
他既然这么喊了,其余众人连忙附和。蒙古人惊怒交加的情绪忽然就有了发泄的方向。
好些人不管不顾地冲进了大帐的范围,把索诺的尸体拖了出去,纵马踩踏。而过程中人来人往,难免混乱,马哈木本来还有气息,被人猛踩了几脚,终于死透了。
一场纷乱来得莫明,好在局势没有彻底失控。千户和百户们死了一批,但蒙古人眼中万物有灵,他们对待死亡一向豁达,请出萨满安排祭祀仪式也就罢了,至于高声痛哭、杀马殉葬,那都是必然的程序。
终究整个部落仍在,底下普通的人日子照旧地过。无非是定海军那边留下了名叫石抹也先的契丹人整顿秩序,代替拉克申千户安排所有人的生活。
听说这石抹也先当年是木华黎万户的左膀右臂,和五投下各部都很熟悉的,这会儿代领部众,身份倒也相当。欞
当天葛青疏就带着其他的部下们折返。
石抹也先一个人留在这里,到底有点不安全,葛青疏回去以后还得立即禀告赵瑄,把石抹也先手底下那批契丹人和驯服了的蒙古俘虏都派过来。
先前石抹也先建议葛青疏杀死俄木布的时候,葛青疏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几个有力的百夫长皆死,缙山方面必不会从其余百夫长里特地拔出人选控制部落。因为那就成了生造出另一个首领人物,对定海军并无益处,徒生后患。
所以,总得有人留在这个蒙古部落,代表缙山方面加以控制。而契丹人石抹也先,便是最好的人选。
这也是石抹也先摆脱俘虏身份,成为定海军中有用一员的捷径。
对此葛青疏并没有意见,他虽然认识石抹也先没多久,却也知道这契丹人确有才能。既然有才,又愿为定海军效力,那便如锥处囊中,迟早会冒头。葛青疏可没必要去当这个挡路的恶人。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