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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脸色立刻就好看了些。
奇怪的是,也有宋军始终挺配合的。
或许这些人本来就缺少和定海军为敌的意愿,还对崛起北方的汉儿武人有些好感吧。又或许宋人对局势的判断有独特的地方,很多人在怒火冲头之后不久,陆续都发现罪责不在定海军,实在因为自家的上司新想法太多。
反倒是这会儿,定海军入城以后并不继续厮杀,反倒是全力扑火救人,让这些同样出身底层的宋军将士感觉到有些亲切。
当然,明面上,大家都打着听从赵爷爷命令的旗号。这些人从自家军中调出了运输粮秣物资的大车,装了木箱、木桶,还找到了城里通往宣泰桥方向的道路,把送水的速度加快许多。
一队宋军推着装水的车辆,正吱吱嘎嘎地从郭宁身旁经过。忽然木轮子嵌进了交错的车辙,整辆车勐然一顿。年轻的军官立即俯下身,试图奋力抬动车辕,可车身上装满了水桶水箱,何其沉重?四五名宋军士卒挣得脸色通红,只有水面微微晃动,车身却纹丝不动。
郭宁从丘墟上头快步下来,走到宋军士卒身旁帮着搬动。他的力气比常人大许多,呼喝发力之下,整驾大车一晃,再晃,可是想要脱开车辙,依然差了些。
郭宁骂了一句,取下头盔往车板上一扔,头顶热气腾腾升起。
侍从们哪里敢放任周国公身处敌友未明的宋人环绕,还干这些粗活?十余人一起涌上来,郭宁叫道:“别忙,各人手搭紧了车板!听我号令,一起发力!一,二,三!”
加上侍从们,足足二十多条精壮汉子一齐呼喝,将整驾大车勐地抬了起来,宋人的军官俯身下去,用力扳动车轮,须臾喊道:“好了!”
车辆下落数寸,这下轮毂落在了正确的车辙里。侍从们道:“各位,有劳了,赶紧往前头去罢!”
他们走了几步,郭宁追了上去:“等一等,我和你们同去。”
侍从们连忙上去阻拦,郭宁已经用头盔舀了水,哗啦啦倒在自己身上。
“走吧,别耽搁。”
那个年轻的宋军军官抹了抹脸上烟灰,赔笑道:“这位,咳咳,这位将爷,我们只负责把水送到前头百步,接着还要折返去惠民河畔。再往火场深处,我们是不去的。”
“无妨。”郭宁开始推车:“你们忙你们的!百步之后,我自去便了。”
一行人正要拔足,董进从外围催马直冲到近前。
“国公!观桥那边,有李霆的部属顺水而下,突出了火场!”
郭宁大喜:“有多少人?”
“三四十人!有李霆的亲兵统领胡仲珪在内。不过……”
“不过什么?”
董进凑到郭宁耳边:“胡仲珪,还有其他人的烧伤都很严重,已经不成人样子了,恐怕活不了多久。”
亲兵统领如此,李霆本人呢?
郭宁扶着车板的手上青筋一现。
“把赵方、宣缯等人,交给倪一看管。你挑一批胆大之人,从观桥出发,沿着惠民河上行探察!你和将士们说,这是为了救助咱们自家兄弟,行动要快,我有重谢!”
“遵命!”董进返身上马,又再度俯身:“国公,你呢?”
“我还是从这里深入,沿着李霆所部的行进路线搜索。”
董进待要劝几句,郭宁用力拍了拍他的战马:“去吧!”
那战马身在火场边缘,若非训练有素,早就已经惊恐狂奔,这会儿马股被郭宁一击,嘶鸣着就跑开了。
郭宁一行人,还有那辆装水的大车继续前进。
眼看着他们的背影被烟气阻挡,停留在道路边缘,气不敢出的侯挚忍不住笑出声。笑着笑着,他捂着脸,眼泪都淌下来了:“这人就是周国公郭宁!你们看看,此人真就轻佻到这种地步!”,!
财,脸色立刻就好看了些。
奇怪的是,也有宋军始终挺配合的。
或许这些人本来就缺少和定海军为敌的意愿,还对崛起北方的汉儿武人有些好感吧。又或许宋人对局势的判断有独特的地方,很多人在怒火冲头之后不久,陆续都发现罪责不在定海军,实在因为自家的上司新想法太多。
反倒是这会儿,定海军入城以后并不继续厮杀,反倒是全力扑火救人,让这些同样出身底层的宋军将士感觉到有些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