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车
子渐渐驶出城区,四周的绿化开始大面积增加,外面也下起了小雨,路边变得有些湿漉漉,让汽车轮胎碾压过公路的声音都极为清晰。
临到庄园时,路上有人按了下喇叭,两辆豪车并行,车窗摇了下来,露出那边一个打着眉钉,穿着异常朋克的年轻人,副驾还载着一位头发染成浅金色、穿着礼服的美女,两人冲秦昊辉都示意了一下。
路上风大,两边没有多说话,等车子一路驶进庄园后,又开了十几分钟,终于在一处喷泉旁边停下来后,钥匙扔给帮忙泊车的侍应生,秦昊辉对着人“啧啧”了两声:“不得了啊冯一少,你出一趟国,搞成这样回来,也不怕回头被你爸骂?”连眉钉都整上了。
“骂就骂呗,他骂得还少?”这位冯一少不以为意,单手揽着女伴的腰,冲余缺示意了一下:“这你新男朋友?”和之前口味差距好大。
秦昊辉赶紧打住:“这我朋友,余缺,是游戏行业的,你没回来不知道,他公司出的两款游戏现在都挺火。”接着和余缺介绍了他这位朋友的身份。
冯一少这才伸出手:“原来是余总,幸会。”
余缺:“幸会。”
覆盖着皮质手套的手露出来,那凸起的关节和纤长的手指,让冯一少脸上多了抹玩味的笑,转身之际,凑到秦昊辉耳边:“真不是男朋友?”
“咳,还没追上。”出于这位朋友的尿性,秦昊辉警告了一句:“你别打什么歪主意啊!”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冯一少感觉有些遗憾:“看来是真动心了啊……”只是玩玩的话,他还能挖个墙脚,但秦昊辉动心了,他再下手,恐怕就得因为这事结仇了。
唔,那不挖墙脚,别的总行吧。
手下还搂着女伴纤细的腰肢,冯一少脸上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另一边,秦昊辉领着人直接到了一楼。虽然说余缺来的目的貌似只是为了那个“燎原计划”背后公司的老总,但既然到了这个名利场,结交一些人脉总是好的。他有心想表现,就将一些重点人物挑出来,给余缺指出,认认脸。
“那位,是云石科技的副总,姓方。拿杯子的那位,是兴旺珠宝的老板,姓王……”接连指了几位后,一个穿着改良旗袍,戴珍珠项链,看着三十多岁的美貌妇人映入眼帘,秦昊辉也指了指她:“她姓寒,现在旗下虽然没有多少出名的产业,但她老公是温家的掌权者,他们两人也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恩爱夫妻。”
当人得到了足够的金钱和权利时,欲望往往会无限制的增长,底线也容易被无限的降低。豪门圈子里,多得是各玩各的夫妇,但凡不把情人带家里来的,都得被夸几句“有底线、有责任心”,更多的,是私生子跳出来,把局面都搅成一团乱麻。有手段的还能把人料理了,没点手段的,很可能被吞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而这位姓寒的女士,她和她的丈夫,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恩爱夫妻。不仅年轻时追人闹的轰轰烈烈,之后结婚多年也没有丝毫绯闻和隔阂,双方都极为洁身自好。
豪门内生育几个的是常有的事,但他们俩只育有一子,据说是因为这位寒女士身体不好,当年生下这个儿子就去了半条命,之后她的丈夫说什么都不让再生了,怕伤害到母体。
外人很多都说,他们这家是典型的“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甚至这个丈夫除了看自己妻子时,眼神里会有点温度,其它时候,包括看自己的儿子都没甚感情,只知道闷头工作。
“就连他们儿子的名字都起得腻乎乎的,叫温慕寒,用来表达丈夫爱慕妻子。”提到这个名字,秦昊辉还轻哼了一声:“可惜温慕寒没遗传到丁点儿他爹的专情,脚踏两条船,玩得可6了。”
“啧,他是曹操吗?说来就来。”
巨大的水晶吊灯泛着金色的光,从一楼往下看,楼下大厅里衣着光鲜的人们,身上的珠宝华饰闪烁着纸醉金迷的光。一席灰色西装的年轻男人从大门迈步进来,除了手上的腕表,没有多余的坠饰,明明该淹没在众人当中,但他气度从容,靠近的人群反而如同水流一般让开一条路来。
他直直走到那位寒女士身边,路上随手拿了支香槟光,脸上的笑意极为温和,眼睛盯着自己母亲的脸,那种母子间的亲昵,即使不认识也一眼就能被看出来。被亲密地挽着胳膊介绍给其它人时,温慕寒也非常配合,别人夸他,他就看着母亲笑,似乎被母亲炫耀时他也有一种隐秘的骄傲。
别人的私事,余缺并不放在心上。秦昊辉给他介绍时,他身边就亮起了一张张光屏,将每个对上号的人,相关的讯息都进行了简单的收集和整理。到了温慕寒这里也是一样。直到2247入侵了这里的监控摄像头,用来帮余缺提前锁定可疑的人员时,一个镜头定格在了温慕寒看腕表时,略微露出的一点纹身。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排列的横线很像八卦。
会有人因为兴趣,在身上纹八卦或者逆向八卦的图案吗?虽然不能排除,但事情这么凑巧,余缺不免多放了几丝心神在对方身上。
恰在此时,温慕寒像是感受到了别人的注视,抬头时,两人的目光直直撞上。
隔着璀璨的灯光,也隔着从上到下的距离,温慕寒脸上露出一个笑来,看起来客气又温和,冲他们的位置,遥遥地举了下杯。
他旁边的那位寒女士,也顺着儿子的目光看到了两人。她是极为温婉的长相,笑起来很有亲和感,先是招了招手当做招呼,又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儿子的背:“你过去,和人家打个招呼。”之前两个小辈有点摩擦,正好借机把话说开。
温慕寒略显无奈地看向母亲:“那事都过去了。”
“我还不知道你?”寒女士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快去!”
“好好好——”
面对母亲,满脸都是笑意的温慕寒,一转身面孔上便挂上了些许森寒。他手里还端着香槟,踏上阶梯时,淡青色的酒液在瓶中略微晃动,地面的红毯随着液体摇晃,仿佛杯中盛着腥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