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钟家终于收到了钟岳秀被市里一所重点高中录取的通知书。看着录取通知书上数额不小的学费,钟有义两口子俩又是欢喜又是忧,喜欢是因为自家闺女真争气,忧愁是因为那一大笔学费。
钟岳峰却真心地为妹妹高兴,他特地买了一点菜蔬,全家人吃了一顿好吃的表示庆贺,在他开来这是钟家有史以来的一件大事。在饭桌上钟岳峰又趁机和叔叔婶子商量把家搬到到市里,城市里卖豆腐可能效益更好,换可以方便秀秀上学,两个孩子一听也都鼓动爹娘同意。钟有义两口子俩也为这事考虑了很长时间,见孩子们都一致同意,也就下定决心同意了。一家人又七嘴八舌讨论了很久,庆功宴变成了家庭民主会。
第二天一大早,钟岳峰就要带妹妹到市里先去看看学校,准备在学校附近租房子。
钟岳松正在睡懒觉,听到动静一骨碌爬起来嚷着也要去:“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进过城呢,我姐参加数理化竞赛都去过两次了。”
钟岳秀瞪了他一眼嗔道:“你去年参加市里小学生田径赛不是也去过吗?”
钟岳松嬉皮笑脸道:“那我再去一次咱俩扯平,而且我也要去找学校呢,你的学校现成的在那儿,我顺便帮你看看就成,你就不用去了。”一家人都被逗得笑起来。
钟岳峰笑道:“别贫了,快些收拾去,我们要走了。”
钟岳松见哥哥答应了,乐得一蹦老高,就冲姐姐做了个怪脸,急忙去换衣服。
钟岳秀考取的那所重点高中原来并不在繁华的市区里,而是坐落在市郊,校园挺大,环境也不错。不过正是放暑假,学校的大门紧闭着进不去。看着妹妹隔着学校大门往里看时那满脸的兴奋,钟岳峰打心眼里为她高兴。正好附近还有一所小学,钟岳峰找到老师一打听,新生插班并不特别难,只要通过学校的入学考试就可以上了,按照钟岳松的学习成绩考上是不成问题的。
看到轻易解决了钟岳松上学问题,兄妹三人都高兴起来。看看日已过午,钟岳峰就提议先吃些东西再找房子,就在路边饭摊上买了凉皮和烧饼,又买了半斤卤猪头肉,三人就吃起来。
钟岳峰见不大一会儿钟岳松就吃完了,就笑着问道:“小松,没吃饱吗?”
钟岳松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肚子道:“吃得太饱了。”钟岳秀指了指那个已经被吃光的空盘子抿嘴笑起来,原来那盘猪头肉一大半都进了钟岳松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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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就去问房子,这里虽然靠近市区,但毕竟还是边缘,租房子并不困难,而且房价也低。在一个巷子里问到一个独门小院,水电也齐全,也方便做豆腐,房租每年才两千元。兄妹三个都很中意,当下就和房主谈妥了,交了租房定金。然后又去市场上去看了看做豆腐的磨浆机,问了价格,钟岳峰盘算了一下,连同房租和弟妹们的学费差不多要五千块钱。中岳武校给的那笔奖金足够用了,因此钱上就不用操心了。
接下来几天,钟岳峰就忙碌开了,把租下的小院收拾了一番,又跑市场上买了一套做豆腐的设备,安装调试好,看看距开学也没几天了,家里也都收拾停当了,钟岳峰就催叔叔和婶子搬家。
左邻右舍早听说了,都赶来帮忙。人多手快,不大一会儿全部家当就装上了四轮拖拉机。临告别时大家都有些依依不舍,麻子四哥大声说:“小峰,在城里混出息了,四哥去投奔你,可别装作不认识我。”
二爷接口道:“咱们小峰可不是那样的人。”
钟岳峰也笑嘻嘻道:“四哥你放心,兄弟哪一天发财了,首先第一件事是给村里修路,第二件事就是给四哥修面,省得四嫂老嫌你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大伙轰的一声笑起来。
麻子四哥笑着骂道:“你小子啥时候也学得这么损人。”
家搬到城里,忙活了两天才收拾停当,拜访认识了左右的街坊邻居,才又开始做豆腐,用机器磨豆腐果然又快又省劲儿。钟岳峰又去买了一辆人力三轮车,每天就可以骑着走街串巷卖豆腐和豆腐干,由于货好又不短斤少两,所以一开张生意就不错,利润比在乡下多了好几倍,一家人都很开心。
开学的日子到了,钟岳峰先陪妹妹去学校报了到,又领了弟弟去那所学校里参加了入学考试。调皮的弟弟竟然考了个第一名,这让钟岳松大大得意了一番。把弟妹都安排停当,京城暂时去不成了,钟岳峰也通过吴教练找到了陈小虎在南方的那家公司的地址,他准备到那家叫南霸天的保全公司去应聘保安。
人生多别离,终于到了该离家的日子,钟岳峰先去和吴教练做了告别。
在叔叔和婶婶殷殷地叮嘱中,在妹妹和弟弟泪汪汪的目光中,钟岳峰坐上了南去的列车,驶向未来的岁月。再见了,嵩山;再见了,少林;再见了,我的亲人和朋友!
第十三章 初出江湖第一战
列车在黑夜里飞速地行驶,车窗外的零星灯火一闪而过,而后又是一段漫无边际的黑暗。钟岳峰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着黑黢黢的旷野,其实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有那些一闪而失的灯光,使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是灯光在飞快地移动,而他像是坐在一个静止的房间里。钟岳峰是第一次坐火车,又是第一次出远门。虽然车厢里的乘客都在昏昏欲睡,他却没有丝毫的睡意,反而有一种对未来日子的憧憬的兴奋。
枯坐久了,钟岳峰对黑夜终于感到了厌倦,就在他无聊地想闭上眼睛的时候,有四个男子突然闯进了这节车厢,他们分成两组不停地在行李架上翻找着。起初,钟岳峰把他们当成了着急寻找丢失行李的旅客,但是一位被惊醒的男子想要夺回自己的提包时,却被其中的一个男子粗暴地扇了一耳光,继而听到了喝骂声:“妈的,找死啊,老实点儿。”挨打的男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包里的钱被掏走了。这时,钟岳峰才知道是遇到抢劫的了,真倒霉,第一次坐火车出门就遇上了这种事,是巧合还是这年头坏人坏事多?
好多昏睡的旅客都被惊醒了,但没人敢吱声,因为那几个人已经掏出了明晃晃的刀子,有一个人甚至还掏出了一把手枪。那些人见没人敢于反抗,就更加肆无忌惮,一边抢掠一边骂骂咧咧的威吓,有人稍有不从就拳打脚踢。
钟岳峰坐在车厢的另一头,距离那四个歹徒还有段距离,他一边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边紧张的考虑着怎样对付歹徒。他少年时就经历过和野猪地生死搏杀,所以今天骤遇此事倒并不觉得如何惊慌。车厢里地方狭窄施展不开拳脚,对方人多还有刀子和枪,稍有不慎就会伤及无辜。车厢里被他们搜刮得一片狼藉,乘客们就像是一群等待挨宰的羔羊。钟岳峰拍了拍同座,
对那个抖缩成一团的胖子悄声说道:“别紧张,咱俩换一下座位。”
胖子闻听此言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在他想来,坐得靠里面一点儿就会更安全一些。他欠了欠屁股给钟岳峰让开了地方,钟岳峰站起来移到了外面。
一位歹徒发现了,一边挥着刀子一边大声骂道:“你他妈的想干啥?坐下,不然老子捅死你。”
钟岳峰装着挺害怕的样子道:“我,我要要去方便一下。”那个歹徒恶狠狠道:“先憋着,没见老子们正在办事吗?憋不住了就他妈的拉在裤裆里。”钟岳峰乘机坐在了靠近人行道一边。
一位想把钱藏在鞋里的老汉又遭到了一顿毒打,旁边一位年轻人大概是老人的亲属,刚想站起来理论就被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