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我就释了疑。因为王小明在作介绍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各位领导,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小姨子张一帆,前阵子刚刚从上海过来。这位呢,是一帆的朋友,叫李……李……”
他“李”了两下,我就明白了:连名字都一下子叫不出口,说明他是刚刚认识李岚。我想应该是这样:此前王小明并不认识李岚,但由于李岚和张一帆是朋友,王小明叫张一帆过来吃饭,张一帆就带上了李岚,他们俩这才见了一面。于是,我笑嘻嘻地脱口而出:“她叫李画眉。”
“嗨!你这家伙怎么也会在这里呀?”见到我在座,李岚似乎也感到有些意外。她愣了一下,便满脸带笑,径直向我走了过来。
“说什么屁话呢?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才对。”我翻了她一眼说:“你要搞清楚,我老人家出现在这里,是非常非常地正常的;而你小画眉出现这里,是非常非常地不正常的,明白吗?”
“不明白。为什么?”李岚笑道。
“你说为什么?小姐啊,这里可是*的地盘!”
“呸,死人三顽皮,你就使劲地坏吧!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次呀?”李岚笑着狠狠地在我肩上捶了一下,然后扭过头对坐在我左边的侄女儿说道:“哎,小妹妹,麻烦你把椅子挪一挪,我在这儿加个塞。”
侄女儿很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带着极不情愿的神情站起来把椅子往左边挪了挪。随后,她又轻轻地拉了我一下我的衣角,示意我也起来。我莫名其妙地刚起身,她就把我的椅子也往左边拖了过去。这样,在我的右边,就空出了一个位置。
李岚的意思,很明显是想坐到我和侄女儿的中间,以方便和我聊天。看到侄女儿的举动,她很奇怪地盯着侄女儿看了一会儿,没有吱声,拉过一把椅子在我的右边侧身坐下。
这一切,都落在了我的眼中。从她俩的眼神与动作里,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对我来说可能是非常难得的机会。这个机会,也许可以帮助我解决惹上侄女儿所带来的麻烦。
我的判断是这样的:侄女儿刚才见到李岚时,神色骤变,两眼发直,这说明她认识李岚;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对李岚的态度又显得如此冷漠,明显表明她对李岚并不欢迎。联想到之前侄女儿曾经对我说过,她在市区里看到过我和其他女人约会,并和该女人去了卡拉OK厅,我断定,她所见到的那个所谓与我“约会”的女人,无疑就是李岚。
综合以上分析,我认为在侄女儿的眼里,她应该已经把李岚当成了她的“情敌”。而李岚的表现则说明,她并不认识侄女儿,对自己已经突然成为她人“情敌”的情况,也并不清楚。这样我就有了机会:我之所以引起侄女儿的误会,是因为我对她作出了一些被她认为属于“爱情表现”的言行,若我把这些所谓的“爱情表现”在李岚身上再重演一遍,她看到这一幕,就应该会明白我对哪个女孩子都是那种态度,也许这样,她就会就此幡然醒悟,从而放弃她的固执。 电子书 分享网站
051 不服还真不行
想到这里,我准备让李岚和我一起在众人面前上演一幕连白痴都能看出来是纯属玩笑的好戏。我知道,以李岚的性格,在我的引导下,这幕戏不会难演。于是我转过身子,笑嘻嘻地问李岚道:“怎么,说你自甘做次品,你还不服气是不是?你以为你属于哪个档次呀?”
“我就是再次,也不至于被排到六等去吧?”李岚笑着说,“对于我能排到哪个等级上,我自己还是比较了解的。”
“呵呵,六等?我亲爱的岚妹妹,不是我存心要打击你,能给你按上一个等级,就已经很不错了。把你排到六等,其实都是抬举你的!”我说,“你不是还没嫁吗,谁知道最终到底是几等呀?万一以后你突然哪天脑子发烧,整出个地师级以下的老公来,比如像我们在座诸位这样的,你可是连等级都没有了啊!”
“喂,你俩云山雾罩的,打什么哑迷呢?”孙德亮听着觉得有点纳闷,“什么嫁人、排等级?谈老公还扯上了地师级?”
“唉,老同志的悲哀,就在于墨守成规,不思进取,思想跟时代不能接上轨啊!”老卢恨铁不成钢似地摇摇头,“孙领导啊,市井有谚语说:一等美女嫁美军;二等美女嫁皇军;三等美女嫁国军;四等美女嫁伪军;五等美女嫁匪军;六等美女嫁*——括号,地师级以上。您老人家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怎么能够继续带领我们沿着社会主义的康庄大道,顺利前进到共产主义社会呀?”
“市井里居然还有这种说法吗?还挺逗的啊。”孙德亮说,“嗯,美军,指的是美国佬;皇军,指的是小日本;国军,国民党军,应该是指台湾人吧?还有*,这个就不用说了,我统统都明白。可是,那个匪军,还有伪军是两个啥玩艺啊,四等五等的,怎么还给排到*前面去了?老卢,你解释解释。”
“当年的皇协军、洋买办之类,不都是给洋鬼子当牛马使唤着吗?这种人现在也不少,不是伪军是什么?”老卢说。
“噢,你是说在外资企业上班的那些人呀?伪军?哈哈,确实比较形象。那么匪军呢?这个匪军又是怎么解释?”
“匪军还能是什么?就是流氓、土匪、地痞之类的玩艺呗!这些玩艺特别牛啊,一娶老婆,往往就是有姿色的那种。”老卢笑道,“以前有句话说,鲜花插在牛粪上,这本来是对该现象的感叹,多少还带点儿无奈。可如今变了,如今很多鲜花都是争着要往牛粪上插,牛粪还挑三拣四地硬是不要,你说奇怪不奇怪?”
“靠噢!就这俩玩艺,居然还被排到了咱们*的前面,还他妈括号地师级以上,真是反了天了!”孙德亮愤愤不平,“他妈的凭什么呀?”
看得出来,孙德亮的愤愤脸色不是做作出来的,想来是他在办公室里呆得太久了,没注意留意到如今社会现象的变化,以至于说出这番话来。这倒真应验了一句话:三天不学习,思想就会跟不上形势。
见到孙德亮是这种表情,我笑道:“你说凭什么?就凭人民他妈妈的逼(币)呗!领导你想想,人家伪军一个月挣多少钱?匪军一个月又能巧取豪夺多少?你还他妈县团级呢,可你一个月挣多少?咱们公司算牛逼了吧?咱们的收入在本地区算高了吧?可跟伪军、匪军这些牛粪比起来,人家一个月的收入,起码是咱们的好几倍!虽然众所周知,美女基本上都属于无脑动物,但总比马戏团会算数的小狗强,加减法她们还是应该算的比较顺溜对不对?穿貂皮大衣和穿老棉袄的区别,她们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对不对?孙领导,事实告诉我们,义愤填膺是不管用的,资产阶级糖衣炮弹的诱惑力是无比强大的,貂皮大衣,也是无法抵制的。”
“是啊,这年头,大家都讲实际,讲眼前看得见的东西,遥远的理想主义有个蛋用!”王小明说,“咱们还说七十年代的老美是垮掉的一代,其实天朝人也一样,跟着步人家的后尘。”
“唉,领导,您还别不服,这就是事实,事实胜于雄辩呀!”旁边传来了方副处长的一声叹息,“据我所知,就我老家那片,大凡有点姿色的姑娘,还真不是嫁给匪军,就是嫁给伪军了。前些时候我回老家探亲,还就看到那么一个,哭天喊地的,闹死闹活的,非要嫁给一个小日本不可,她还理直气壮地说,她的肚子已经被小日本搞大了,嫁过去,就可以去北海道生小山本五十六了。唉,想当年,小鬼子进村想‘花姑娘地有’的时候,咱们中国姑娘们不是往脸上抹灰,就是跳河跳崖抹脖子上吊,宁愿死,都不愿意让小鬼子碰一下身子。如今倒好,见了小鬼子,居然个个心甘情愿地自动脱下裤子硬往上凑,还生恐人家不干她。这世道啊,大变样啰!”
“这哪里关系到世道什么事?这叫紧跟形势,与时俱进。”老卢笑道,“苏芮那首歌怎么唱的?要跟着感觉走,紧抓住梦的手。社会形势变化了,人自然也得跟着变化,变则通嘛!人家小鬼子口袋里有钱,你要是想花,总得做出点牺牲吧?脱脱裤子又不怎么费劲,还能跟着爽一把,何乐而不为呢?你以为现在人人还都像孙领导这样,长着一颗花岗岩脑袋,思想顽固不化呀?”
“就是。比如咱们的李岚同志,今天虽然混迹于咱们*队伍当中,貌似十分委屈,但诸位看看她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