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有一张纸条,用手机压着,上面写到,“老婆辛苦了,你先好好休息,等我下班回来带你去吃好吃的”。文欣揉揉有些困倦的双眼,倒头躺下。也许是晕车晕糊涂了,多虑了吧?
魂游太虚,梦见自己重新站在门口,打开门,赫然是刘国祥跟一个女人在床上纠缠。文欣搬起行李箱砸到那对狗男女身上,刘国祥闪身让开,狐狸精却被砸了个正着,门牙都给砸掉了。趁狐狸精还没回过神来,她又扑上去对着狐狸精拳打脚踢,左右开弓地扇她耳光。狐狸精哭叫着:“别打了,别打了,要打死人了”……
“有电话了……有电话了……”手机边振动边喊。
好一阵,文欣才从梦里的暴力里面回过神来,接过电话:“喂?”
电话里一阵沉默,然后有个女人的声音问:“刘国祥在吗?”
“不在,他还在上班,没回来。”
“你是谁?”那个声音变得有些干涩。
“我是他太太。您有事找他吗?要不……”
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女人都有敏锐而直观的第六感,进门时的感觉、荒唐的梦,还有方才那个不太友善的电话,综合成一个结论,刘国祥有外遇了!这屋子里不仅仅是有第三者生活过的痕迹,刚才打电话的多半就是那个狐狸精!只是想象一下有个狐狸精和刘国祥曾经在此卿卿我我的情景,文欣的脑子就有些发胀。她迅速地扯下床单被套,丢在桶里泡上洗衣粉,一脚一脚使劲地踩,像是发泄,又像是要洗掉那个想象中的狐狸精的痕迹。
电话又响了,这次是刘国祥甜得发腻的声音。
“老婆!”听着文欣没有反应,他再重复,“老婆,还在做梦呢?”
“对,我梦见你跟一个狐狸精在一起,我把那个狐狸精打爆了。”
“哈哈,有没有搞错,第一天来你就做这种梦!”
“我也奇怪呢,怎么就做这种梦呢?对了,刚才那个狐狸精还打电话来了。”
“哎呀,什么狐狸精啊,乱讲。刚才是车间一个女工,问我点工艺上的事,我就知道你要误会,才打个电话来跟你解释。”
他的声音阳光得不带一点阴霾,文欣有片刻的疑惑,却还是冷冰冰地说话。
“车间里的事她怎么不打内线?”
“刚我没在办公室,她没找到就打手机了。”刘国祥听上去心情不错,依然笑着问,“老婆,你在干什么啊?”
“洗被子。”
“我早上刚换的怎么又洗啊?”
“整个屋子里都一股子臊味,你打扫得再干净也赶不净那点味道。”
“你看看你,说的都什么话呀?还不是知道你要来,我提前打扫卫生了吗?怎么这你也不高兴了?好了,先不说了,我有事要做,等我回来啊,别胡思乱想了,下班了带你去吃饭。”
挂了电话,文欣继续“折磨”那一桶衣物,完了接着拖地擦东西,实在没事干了又烧水洗了个澡,然后坐在小板凳上发呆。
真有第三者吗?刘国祥会不会背叛自己?如果是真的,她该怎么办?……
刘国祥下班回来的时候,她还呆坐在屋子中央。
“老婆……”刘国祥兴高采烈地跑上前去抱住她,却被文欣一使劲甩开,“怎么还在生气啊?我到底哪得罪你了?”
“说吧,那个狐狸精是谁?”
“什么狐狸精啊?你讲什么鬼话!”
“这屋子里肯定有女人呆过,要不然不会这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