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使劲把眼里的泪意逼退。
我知道不能流泪,以后,再也不能在他面前流泪。
楼栋里有人出来,经过我们身边好奇的打量着我们,马路上也有人频频回首,我轻轻挣扎,叫着他:“……东霖。”
他总算放开了我,牵着我手,走向他的车。
坐在车里,他又伸手抱住了我。
我又轻轻挣着:“东霖……路上好多人,都在看。”
他还是不松手:“让他们看好了。”
我不再挣扎,让自己陷在他的怀里,这样的拥抱,还能有几次?
他把脸贴在我耳边,轻声说着:“你下班以后,我们俩一起去买戒子。我昨天想了一下,觉得我们直接买结婚戒指算了,你说好不好?”
我说不出话。
他又说:“三点我来接你,买了戒子之后我还要赶回外地,有个工程快收工了,我要去把好最后一道关。”
我静静地听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也许我真的错了,说不定,我也是东霖心里那颗最亮的星。
午饭过后,阴沉了一上午的天终于下起了雨,是瓢泼大雨,夹着很大的风。
我坐在电脑跟着打着字,何丽端着茶杯站在我身旁。
“今天你抽什么风,怎么想到穿官服了,又不搞活动!”
“我怕以后穿不到了。”我笑着说。
她看着我:“为什么?”
我用鼠标点了打印,抬起头看她:“何丽,以后有空去上海,别忘了来找我玩。”
她眼睛立时瞪圆了:“什么意思?”
我把刚打印出来的纸递给她:“自己看吧。”
她低头瞄了一眼,就嚷了起来:“你要辞职?”
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立马都围了过来:“陈玉……你真的要辞职?”
我对每个人微笑:“我在上海找了个好工作,工资比这高一倍,以后不能陪你们了,欢迎你们找我来玩。”
顿时一片哗然,我从何丽手里抽回那张辞职报告, “我现在就去炒老板的鱿鱼,有没有人陪着我去?”
他们都噤了声,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我,我从他们中间挤了过去,背对着他们挥舞着手里的辞职报告。
老总的办公室里,那个四十岁,带着一个游泳圈却也照样器宇轩昂的男人坐着大班椅里望着我:“我没亏待你吧,平时你请几天假要去上海看亲戚我都准了,你要年假也给了,为什么要辞职?”
我对着他笑的灿烂:“老大,你给的工资太少了,我每个月要还房贷,还要坐飞机,还要过生活,我是被迫离开你的。”
他故作生气的样子:“没良心的丫头片子!谢丰知不知道你要走?”
“他第一个知道!别说我没提醒你啊,谢丰不是好人,你不要被他的糖衣炮弹打垮了,他是资本家,你是公家的人,千万别忘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提醒的好!提醒的好!那小子前两天和我吃饭,还带了瓶30年陈酿的茅台,你不提醒我,我真的要被他灌晕了。”
我咋了下舌,难怪我一向和他好说话!一瓶酒,都要四五千,谢丰还真是舍得下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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