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澈郯想着想着一头栽倒在婚床上,扯过喜被蒙住了自己的头,他想好好的静一静想一想,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温熔,谁才是那条真正的龙。
从他们的相识相知直到今天成亲。这只是短短的数月而已。温熔的每一个表情,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温熔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怎样的一条神龙。他无从去想,更不知该如何去想。
脑子里一团乱,乱透了。哪个才是温熔真正的性情,她真正的性情到底是什么!
“澈郯,你在听吗?”枕下突然传来温熔细腻亲切的声音。咸澈郯拿出龙鳞,心绪烦乱地看着龙鳞中的温熔。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我希望你能静下心来,好好地听我说完这些话。”
“澈郯,我就是那个打扰你们拜堂的温熔。那个你以为是冒名顶替的温熔。
我是来向你道别的,做最后的道别,最后一次。我希望你好好的听我讲完这些话。即使你认为我就是那个假的温熔。
我要回恶龙山了。余生,我们不复相见。我希望你会过得幸福快乐。我会在恶龙山悄悄的祝福你们的。
我希望以后的日子里你能好好的和她一起生活。去感化她,打动她,让她变成一个真正的我。
澈郯,我们相识的日子并不短,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的过去还有我的家人。如今是该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了。”
温熔讲了很多很多,讲了她爹娘的故事,她的出生,她们龙族的消亡。关于她的沉睡,另一个自己带走了守护她的火神剑,又是如何在她沉睡中出走远方的。
还有她睡醒之后做过的这一生中最大的错事,那场和石矶山将军的恶战。
那个有着和咸澈郯一样容貌的石将军。她第一次见到咸澈郯那种惊慌失措的眼神。
不知为何,原本烦乱的咸澈郯听着温熔这一番长长的话语,心情竟然平静了许多。
不知不觉中几滴泪珠落在了龙鳞上,他轻轻地拭去了被眼泪弄花的龙鳞。
龙鳞重新变得透亮,只见镜中的温熔轻褪衣衫,坦露凝白的肌肤,胸间的那条疤痕赫然显目。
“这就是当年那场恶战中我被神戟所伤留下的疤痕。那场恶战我和石将军两败俱伤,他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把我永远困在恶龙山。”
“既然我们要做夫妻,那就自然应该坦诚相见。这就是关于我所有的一切。我想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再见了,澈郯。”
温熔伤感的嗓音消失了,龙鳞在瞬间碎成了几块,变成了极为普通的小碎石。
咸澈郯捧起这些碎石悔恨不已,他终于明白谁才是真正的温熔。也只有她才能是真正的温熔。
温熔抚触这条长长的疤痕,纵使她的法力再强大,也无法消除这条疤痕,这是斩妖戟的神力所在。
“小熔,你在哪里?出来与我相见!小熔……”咸澈郯高喊温熔的名字,空荡荡的房间看不到关于温熔的一点身影。
门外传来轻叩的敲门声,隔着房门温玉哭哭啼啼地倾诉,“澈郯,你开开门嘛,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个妖怪的出现惹你生气了?我去找过娘亲了,娘亲说不管我们拜没拜堂,她心里早就认定我就是她的儿媳了,娘亲还说让我们今晚就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