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长友无奈地摊了摊手,“我倒是有这个打算,可最近瞅准了一个项目,研发产品的时间很紧迫,实在倒不出功夫来,只好先让云飞出面了。”
范世豪看了看那两台电脑,“你小子年纪不大,心倒挺大的。电脑这东西我是一丁点儿也不懂啊,帮不上忙,你自己去折腾吧。现在我和你说件事儿,不管有没有时间,都得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钱长友赶紧坐正身体,正色地说道:“大哥,尽管说吧,不论什么事儿,兄弟都不会含糊的。”
范世豪满意地看了两眼钱长友,“兄弟,你实话跟我说,你带来的那些藏红花,真是你弄出来的?”
钱长友愣了一下神儿,然后答道:“没错啊,藏红花种球是从三源市九鹿堂分店买的,这事儿你帮的忙,应该还记得吧?”
范世豪“嗯”了一声,缓缓道:“我当然记得,不过从你买藏红花种球的时间开始算起,到现在好像还不够两个月吧?藏红花种球在室内开花的季节要求咱们先不论,光是六十天的生长期,就很难让人相信,你带来的这些藏红花,是从那些种球上摘下来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太非比寻常了。”
………【第五十八章 范世豪的契机(上)】………
长友心中微微一沉,的确,范世豪分析得非常有道理时间差确实不符合常情。不过,其中的原因是自己最大的秘密,就算是父母和谭玉敏,他都不会告诉的,何况其他人呢。
当初之所以热心地弄中药栽培,一方面是感觉这种方式能够很好地熟悉和发掘身上的异能,从而得到收入,可行性和操作性都很强,另外一个方面也考虑到,如果能够得到优异的药材,进而凭此走走关系,将会比送金送银强之十倍。毕竟,现在不是生态环境保持良好的古代了,那种百年野山参之类的宝贝总会被有心人得到。
轻轻地咳了一下,钱长友刚要开口,吴云飞起身示意了一下,然后走出了房间。
钱长友笑了一下,其实吴云飞没有必要回避的,这种原本就打算隐瞒下来的事情,纵然多一个人知道也无所谓。
他含糊地说道:“大哥,我感觉藏红花的来历并没有那么重要吧,对了,药效的鉴定结果怎么样?”
范世豪叹了口气,“看来你打算继续保持神秘啊,我之所以追问藏红花的来历,是想给你联系一笔好生意。你知道么,为了鉴定藏红花的药效,都把远在老家的族长惊动了。”
钱长友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仅仅是藏红花而已,至于兴师动众嘛?”
范世豪摇了摇头,“就范家祖传的医学角度来讲,你带来地那些藏红花。其中蕴藏着神奇的生机,药效至少要三倍于普通的藏红花,而且已经通过入药证实了。”
钱长友愕然道:“生机是什么玩意?”
他这么问,颇有揣着明白当糊涂的意味,凭着字面含义,钱长友很快联系到了异能“圣光”在微观世界中对生命活动的神奇影响作用。
范世豪显然被某人的“懵懂无知”蒙哄了,他无奈地摆了摆手,“懒得给你解释。你对中医的了解,就跟我对电脑的认知一样,少地可怜,真不知道那些藏红花是被你怎么鼓动出来的。”
钱长友嘿嘿一笑,“我们只是商人嘛,太过于深奥的知识没有必要执着地探究。你刚才说给我联系一笔好生意。那是什么意思?”
范世豪摊了一下手,“这很容易联想么,你带来的那批藏红花可以说是个宝,人参种苗虽然没有定论,但看你讳莫高深的样儿,指不定也能有些门道,有购有销,难道不是生意么?凭着范家在药材这一行的资历。肯定还是一个能够长久发展地好生意。”
钱长友哦了一声,脸上虽有欢喜之色,但也透着为难和惋惜。
范世豪奇怪地问道。“怎么了,这么好的生意,还不够你乐的?该不是在贸易上尝到了大甜头,看不上药材这一行了吧?”
钱长友摇了摇头,他心中虽有这个念头。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应该说,就自然条件来讲,在县里药圃是一个非常适宜经营的项目。并且还能带动家乡周围纯粹以农为生的乡里乡亲致富。
只是他现在手头的事情很多,不一定有余力挑起这个担子。而且钱长友不知道,也从来没有胆量去尝试异能“圣光”倒底有多少“产能”,总不能为了一个药圃而过分使用“圣光”,耗尽辛苦从阳光转换过来的神秘能量吧?
自己在今生仅仅完成了初吻的初步目标而已,还不想做“人干”。
钱长友缓缓解释道:“大哥,其实我挺看好药材这一行地,中药栽培的书籍也没少看,还曾经打算在乡里弄个药圃,但终归缺乏专家指导,日常管理是个棘手的问题,所以一直不能把这个项目确定下来。再者,我们乡里有个石灰窑,有很大地可能性会落到我手里来经营,如此一来,人手实在匮乏啊。”
范世豪了然地点了点头,“长友,我上次去你们县里,买牛黄只是意外之得,主要目的是巡视店面,并且想在三源市寻找一个合适的药圃地点,但因为种种原因,最终这个计划搁浅了。如果你那种藏红花能够确保品质地供应给范家,即使数量少一些,我也可以和总经理建议一下,以某种形式与你合作一下,帮你解决专业技术人员方面的问题。”
钱长友眼神一亮,“这样的话,我可以认真地考虑一下药圃地事儿。对了,大哥,你们集团的总经理是范家的那一位?好不好说话啊
范家六爷,总经理应该是前面地一二三四五吧,或者老爷子?”
范世豪笑斥道:“你小子别乱讲话,什么一二三四五的,听起来可真够别扭的。我们的总经理是今年刚刚走马上任的,年轻的很,单就辈分而讲,是我的侄女儿。对了,上次从你那里买牛黄的时候,她也去现场了。”
钱长友惊讶地反问道:“不是吧,我虽然不清楚范家的产业规模究竟有多大,可总部那一片的占地面积绝对不小,这么大的一个集团,怎么会让一个小姑娘挑大梁?”
范世豪不满地瞪了一眼钱长友,“天下大着呢,你别以为只有你自己才是少年英才,我这个侄女儿别看外表羞羞怯怯的,可特别聪明,现在公司里的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我都得佩服地听她安排。最近范家内部纷争很大,幸亏族长把她推到前台来,才暂时把矛盾缓和了下来。”
钱长友拱手作赔罪状,“行了,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有别的意思,你们范家的事情,我更没有资格过问。对了,大哥,你不是打算出来经营自己的事业么,计划的怎么样了?保健品这个行业绝对错不了,你一定要尽早做决定啊。”
范世豪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悠悠地说道:“兄弟,你关于保健品的那个建议的确非常不错,我已经粗略地调查了一下,沈阳确实有个叫做姜伟的人,去年从省中药研究所药物研究室辞掉公职,成为了飞龙保健品公司的老板,今年的营业收入看起来也非常不错。”
钱长友有些着急地说道:“既然眼前有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大哥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赶紧运作啊。”
范世豪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然后缓缓道:“我们范家家族内部的事情十分复杂,现在各种矛盾只是暂时缓和下来而已,如果我借此机会急流勇退,实在有些愧对族长对我的恩情。但要是继续纠缠于这个漩涡当中,却又感到万分地厌倦。说到底,我仅仅是一个在三年自然灾害当中被收养的孤儿罢了,与真正的范家子弟比较起来,不可避免在情分上要差一些。眼见这些年以来,为家族事务能够公正处理,而顾全大局地奔波劳碌,换来的却是隔阂与冷淡,想不寒心都难。我的儿子已经开始懂事儿了,老家的媳妇曾经不止一次地劝我为孩子换一个宽松的环境,我也觉得非常有道理,所以才在这个年纪,开始琢磨另起炉灶的事情。”
突然听到范世豪低沉地叙述打算脱离家族产业的原委,钱长友不禁有些傻眼。他心中暗道,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家里的三个兄弟,目前来讲,还是非常地和睦,自己那知道百年传承的大家族里,会有如此多复杂而又无奈的事情。豪门恩怨,外人当做八卦听听还行,一旦沾上了边,想想都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