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会儿他们全是轻装简从。
数名跟在骑兵之后,黑衣蒙面,脚踩乌皮靴的‘暗卫’,更是径直冲进了中军大帐。
此时的大帐内,王镇恶、魏婴已经被逼到角落,退无可退。
魏婴更是身负重伤,倒在王镇恶跟前,奄奄一息,身下的鲜血浸红了大片土地。
沈田子狞笑着,盯着目光中充满愤怒与不甘的王镇恶,同傅弘之、沈敬仁一起,毫不犹豫的朝他挥下了手中长剑。
“叮。。。。。。”
清脆的金鸣之音响起,三人同时感受到剑身上传来的巨力,尽皆后退了数步。
却是数名黑衣‘暗卫’及时赶到,于生死存亡之际,救下了王镇恶。
看着突然出现的几名‘暗卫’,沈田子、傅弘之、沈敬仁心下大惊,连着后退数步。
紧接着,又有十数名‘暗卫’鱼贯入得大帐,恭敬地分列两侧。
只见身着黑色织赤色祥云纹,腰围玉带,头戴三梁冠,脚踩乌皮靴的刘义真,在段宏、刘乞的护卫下,黑沉着脸,大步走了进来。
看了眼身上挂彩,脸上透着些许痛苦之色的王镇恶。又看了看手持长剑,惊骇地望向他的沈田子、傅弘之,刘义真铁青着脸朝边上的刘乞道。
“留下王镇恶、沈田子、傅弘之,另外两人推出去斩了,人头挂辕门处示众。”
“诺!”
刘乞拱手应诺,一挥手,当即便有数名‘暗卫’上前,押着目露不甘的沈敬仁,拖着生死不明的魏婴,快步出了大帐。
示意段宏给他端来一张马札坐下。
刘义真目光冰冷的在王镇恶、沈田子、傅弘之三人身上来回扫视。
除了王镇恶因为受伤,靠着帐篷壁坐着以外。
沈田子站在一侧,梗着脖子,把头撇向一边。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丝毫不将刘义真放在眼里。
傅弘之还好些,站在原地稍显无措,不知该如何向刘义真解释。
“哼!”
刘义真冷哼一声,死死的盯着三人,语气冰冷地道:“拂拂虏还在泥阳,你们倒好,因为一己私利,竟是先窝里斗了起来。”
“怎的,觉得我刘义真年纪尚幼,还需要你们镇守关中,我就不敢把你们怎样?”
“沈田子!”
刘义真冰冷的目光落在沈田子身上,突然拔高音调,怒斥道:“你不顾关中安危,阴谋擅杀大将,该当何罪?”
“哼!”
沈田子一副桀骜不驯的态度,对于刘义真的问话,完全不管不顾,只是昂着头,把头瞥向一边,根本不看刘义真。
刘义真见此冷笑一声,说道:“仗着军功,目中无人,来人!”
招来两名‘暗卫’,刘义真深吸一口气,死死地盯着沈田子,阴翳地说道:“沈田子阴谋擅杀大将,以下犯上,罪不容诛,拖出去,斩了!”
边上的段宏听得悚然一惊,当即向刘义真拱手道:“桂阳公,不可!”
“沈田子入关作战立有大功,虽有过错,但念其并未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暂时饶他一命。可在上报太尉后再行处置。”
段宏的意思很简单,刘义真虽为安西将军,又使持节,却只能斩两千石以下官。对于沈田子这般两千石官,无权处置。
更重要的,是沈田子于晋军当中素有威望,若现在杀他定然引起舆论哗然,于如今的关中局势不利。
刘义真听得,并未立即收回成命,只是盯着沈田子。
良久,刘义真才挥了挥手,沉声道:“沈田子目无王法,阴谋杀害大将,革除其一切官职,押入大牢。待我禀明太尉,再行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