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全是晚辈的不对。”面对朱家的盛气凌人,言承武显得谦逊很多,倒是随他而来的小三看不过眼,抢着替他家师父辩解。
“这根本不是我师父的错,是师娘自己吃不了苦,我师父入狱没多久,便迫不及待的到牢里跟我师父要休书,我师父有成人之美,心想我师娘心都不在他身上了,他徒留她的人有什么用,所以才成全师娘让她走的,这样我师父也有不对之处吗?”真是好心没好报。
“而你相信?”言春原本冷静地在一旁听着,不打算开口讲话,因为老爷、夫人都在,哪有她们这些做下人说话的余地,但是言相公实在是欺人太甚了。“我家小姐为了嫁你,几乎跟家里断绝关系,她不论在你们言家受了什么苦,也绝不往娘家里倾倒一句苦水,她为的是什么?只为了你当初一句话,要她以朱敏的身分嫁你,不带娘家一分一毫、一草一木,她由一个原本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变成跟个村妇没什么两样的妇道人家,就只为了和你做夫妻,她的心意如此明显,为了你,她什么都可以不要,而你却真的相信她是个不能与你同甘苦的妻子!”
“拜托,她都这么做了,我师父有什么理由能不相信!别忘了,那封休书是她硬逼着我师父写的。”
“是,我知道那封休书是我家小姐硬逼着你师父写的,但——”将话锋转向言承武,言春问他,“你都没有想过我家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除了嫌贫爱富,怕惹事上身之外,她还能有什么理由?”小三不屑地冷哼。
言春不跟他一般见识,她要问的是言相公,“在你心目中,我家小姐真是那样的人是吗?”言春直勾勾的看着言承武。
言承武不由得想起朱敏曾经为他所做的一切。
他霍然清醒,原来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的妻子。
“小三,随我来。”
“好。”
“等等,你要去哪?”言春觉得真是莫名其妙,她话才说一半呢,怎么他就要走人了!
“我去查出事情的真相,还给朱家一个公道,这事要真是言某不对,那么言某到那时候再来负荆请罪。”
请罪!请什么罪啊?!小三不懂,他急急忙忙的追上师父。
离开朱家后,言承武问小三,他被关的那段日子,朱敏有何不对劲?
“没什么不对劲啊,刚开始的时候,师娘跟以前一样好,每天缠着我,说要跟我学做菜。”
“这些我都知道,我要问的是,你师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
“师父指的不对劲是……”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说她厌倦了等待的日子?”
“就是师父休了师娘的那一天啊。”
“你确定你没记错!”
“这事我怎么会记错,因为前一天师娘还莫名其妙的大哭一场,那时候我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怎么知道才一天的工夫,师娘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对我说话冷言冷语的,进了趟牢里,便拿着休书回来,说她要离开了。”
“等等,你刚刚说在那之前,你师娘哭过?”
“对啊。”
“她为何而哭?”
“我也不知道。”小三耸肩,不懂师父为什么要问这些。
“那在她哭之前呢?她有什么异状没有?”
“异状倒是没有,但是那时候师娘不是没去牢里探望师父了吗?”
“没错。”
“师娘除了每天关心师父在牢里过得如何之外,她还每天打探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问牢里是否有生面孔去问些不寻常的事,而那时恰巧狱卒在做身家调查,查问犯人家里是否有位莫约双十年华的妻子,这事师父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