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盲目道人却是严持守势,木杖配合着闪避的身法,封架还击,从容不忙。
方兆南看两人攻拒之间,招术神妙,不自禁的全神贯注,忘去了膝间伤疼。
但见两人身形愈转愈快;手中兵刃的变化更奇诡,百合之后,人影顿沓,但闻杖声呼呼,钢环叮咯,周围一丈之内,断草沙上,滚滚飞扬,已无法看清两人的身影。
这是一场武林罕见的激烈之战,双方攻守力拼,各擅神妙。
方兆南正自看得入神,忽觉双腿伤处,一阵剧疼攻心,知道又至伤势发作时辰,赶忙放松肌肉,闭上双目,尽量使心情平静下来。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膝间痛苦大减。
耳际间已不闻钢环叮哆和木杖的啸风之声,不禁心中一动,暗道:“难道这两位老人已经拼出个生死了吗?”
想到一人横尸庭院的惨境,忽然觉得眼皮十分沉重,竟难睁开瞧瞧。
凝神听去,环绕耳际的是一种不绝如缕的嗡嗡之声。
那是蜂王杨孤带来的一笼巨蜂,巨蜂大都无恙,但不知它们的主人生死如何?
方兆南忍了又忍,仍是难按下好奇之心,缓缓启目望去。
眼前的景象,并非他想象的一般,那盲目道人和蜂王杨孤,都仍然完好无恙,两人仍然正作着舍死忘生的恶斗。
只是两人此刻已由招术兵刃的相搏,转变成各以内功相拼了。
只见两人各自凝神而立,那盲目道人举起木杖,手横胸前,侧茸静听,蜂玉杨孤却瞪着一”双眼睛,凝注着那盲目道人,静站不动,但双方头顶上都滚着汗水。
方兆南心知双方都已运集了全身功力,一发之势,定然如排山倒海一般,怵目惊心。
看两人头上滚落的汗水,想来两人早已拼过数招,但仍是个不胜不败之局。
只听蜂王杨孤沉声喝道:“瞎老道,想不到这几十年来,你的武功精进了很多啊!”
盲目道人道:“好说,好说,杨兄的武功,也是越来越高强了!”
蜂王杨孤道:“兄弟这几十年中,除了配养这毒蜂之外,时无刻不在精研武功,那知仍是无法胜你这个双目全盲之人。”
盲目道人道:“哼!这几十年来,兄弟也没有闲着啊!”
蜂王杨孤道:“看来咱们今日这一战,又是难以分出高下了!”
盲目道人微微一笑,道:“大概是两败俱伤之局……”
余音朱绝,杨孤突然一抖手中钢环,扫了过去。
那盲目老人心什甚深,似是早已料到蜂王杨孤会突然施袭,说话之中,仍是暗中戒备,杨孤钢环一动,他已惊觉,一吸小腹,陡然后退了三步,木杖疾向环上扫去。
蜂王杨孤好不容易抢得一着先机,那如何肯甘心再让那盲目道人扳回,手腕一沉,钢环脱手飞出,击向那盲目道人丹田穴。
那盲目道人万没料到蜂王杨孤竟然会把兵刃当作暗器,打了出去,只觉小腹丹田要穴一疼,身不由己的向后退了两步。
蜂王杨孤一侧身子,借机向前冲去,斜里一掌拍了出去。
那盲目道人“丹田”要穴被伤,神志已经有些不清了,那里还能躲避开蜂王杨孤这迅快的一击,只听砰然一声,掌势正击在肩头之上。
方兆南暗暗急到:“糟糕!他武功再强,也难挡得那蜂王杨孤这一环一拳……”
果然,那盲目道人身子摇了两摇,一跤摔倒地上。
但闻蜂王杨孤纵声大笑,道:“哈哈!瞎老道,你昔日威风何在?我杨某人心头积存数十年的怨恨,今日总算得到了补偿。今生之耻已雪,虽死何憾!”
方兆南高声喝道:“住手!暗施鬼谋算计一个双目尽盲之人,算得了什么英雄人物!”
蜂王杨孤已经转过身来,准备取过木笼,放出巨蜂,活活把那盲目老人螫死,听方兆南一声喝叫,陡然停下了脚步,回头喝道:“好小子,你骂那个?”
方兆南冷冷说道:“你暗算一个双目尽盲之人,岂是大丈夫的行径?”
蜂王杨孤冷冷说道:“老夫和他仇深如海,那里还顾得什么暗算不暗算?哼!识时务的少管闲事,或可留下命在,再要多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