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算是问着了。”她的眸子亮亮的兴许藏着些小骄傲,“府里招来的新杂役里有一人名叫马畅,在父亲房前我撞见过两回,父亲房中的整纳之事他都争抢着来做。我感觉,他意图不轨。兴许是之前没找到布防图,他近日倒是安生。”
“所以你散布消息,是为了看他是否会按捺不住,自乱阵脚好,让你瓮中捉鳖。”
“不错。”她嘴角勾起一抹明艳的笑。
“昨天散布的消息,我推测,今夜这只鳖便能到手…”
文玘的目光驻留在她的面上,似笑而非笑。唐颐小脸一红:“你…看着我做什么?”
“新奇。昨天还哭唧唧的,今天就满血复活了…这么爱管闲事的人,我倒头一回见。”
唐颐撇撇嘴:“跟你说话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文玘得胜似的挑了挑眉,“哈,那可真是荣幸。”
文玘:“所以,今夜不准备睡了吗?”
唐颐伸了伸腰:“最近有些失眠,与其在床上百无聊赖,倒不如在这里见证瓮中捉鳖。你呢?准备回房吗?”
“算了,留下来陪你吧。”文玘耸了耸肩,“现在,某人的安危是我唯一的要事。”
这时,有一个很轻的脚步声。
文玘顿时敛住了声色,一把将她拉下避在丛后:“唐颐,那个是马畅吗?”
唐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在唐晟房前徘徊。
“看这衣服应该是马畅。不过马畅是个童工,应有十三四那么大吧。可这人的体格看着不像。”
他们蹲在厢房长丛的一侧,观察着那人的一举一动。只见那人东张西望,见四下无人,便用火筒在纸窗上烫出个洞,从袖中摸出一根长管,往里塞去,对着管尾吹上一口,顿时窗上映出屋内飘渺的几缕轻烟,而他自己却被反呛了一口。
“文玘,”唐颐低声唤道,“他手里拿的那个是什么?”
“是迷香。”文玘目不转睛地盯着,眉头微皱:“不过看上去,他像是第一次用这种东西。”
“还好房内没人…他也不会武。”感应到那人片刻的思绪后,唐颐喃喃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武?”
“啊…我…猜的。”唐颐讪讪一笑,心中暗暗怨自己差点暴露读心者的秘密。
她解释道:“你看他的身形,腰也挺不直,不像是习武之人。”
文玘却严肃起来:“那可说不准。人不能只看表面。越是功力至高之人,越会伪装自己。”
“文玘,若他并非习武之人,与他交手时不必不动粗。”
“嗯。”文玘与唐颐相视,点了点头。“我自有把握。”
那人被呛了一口后,继续戳了个洞,准备再吹一回。
这时一道寒光从鬓边呼啸而过,带着戾气,拽着风,在那人的侧颊旁擦过一道血痕,直直地插入棂框,门窗都跟着震颤。
“啊!”那人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
文玘则侧身跳过长丛箭步向前,拎住那人的领口将其拖到空台上,扔去。
文玘二话不说地拽下覆在他脸上的面纱,金眸中现出惊讶。
“是你?”“怎么是你?”他们不约而同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