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应批风暗自窃笑,几时眼高于顶的大哥得看人脸色?竟为了一位看似平凡的奇女人自贬身价,不惜以利相诱。
没错,是奇女子
他们在客栈盘桓数日,不经意提起莫家小姐的名字,世居扬州城的伙计、宾客群起哄言,毁誉参半地“发扬”她做人事迹。
这—谈竟论了大半天,大家仍意犹未尽的招朋呼伴前来,细数她多年来的丰功伟业。
他们听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她一名小小女子竟拥有如此精力和聪慧,把整个扬州城百姓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不招意众怒。
他觉得是扬州百姓夸大其实,非要亲眼目睹她大扬其威,才不顾大哥的冷眼寒冽,跟着来送礼。
像小师妹静依想跟都被点了穴,他算幸运地逃过一动。
因为总要有人抬银子嘛!
“银袋不必还,我赚钱你数银子,这般便宜事不正合你脾胃?”不信你耐得住。
莫迎欢心动了。
“咱们私下谈谈吧!这里好奇的眼太多双。”谈条件不好太公开。
“你的意思是……”应嘲风剑眉一挑。
“到我房里好了。”
“你房间?”
这门高八度的呼声出自看热闹的人。个个眼神不正经地在他们两人身上溜,一副不意味然的神态。
“你们少给我想歪了,我莫迎欢是何许人也,没那么轻易失身。”太瞧不起人了。
她没脸红,莫家的人倒是因她的话而掩面一晒。
大姑娘家讲话没分寸,最该觉得丢脸的是生养她的父母。莫家两老虽心有戚戚焉,但仍不免要交代一声——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女婿呀!辛苦你了,多费点神,我等着抱孙子。”风五姑鼓励地说道。
“欢欢呀!爹很中意这女婿,你别太急切,慢慢来,可得留件衣服让他出门见人。”
两个老不羞!莫迎欢一恼,拉着应嘲风往内堂一定,走了两步才记起一件事,又拉着他走回桌旁想搬动连成一体的箱子。
她用力地试了几下,发现根本搬不动,于是气恼地对应嘲风道:“喂!有诚意些。女人不做男人事。”
是喔!只与男人争强。“你很会使唤人。”他一手轻抬起她吃力仍移不动的小山。
“哼!卖弄。”
莫迎欢一个转身,发一扬,两人手心交握地走向后堂。
铜簧韵脆镪寒竹,
新声馒奏移纤玉。
眼色暗相钩,
秋波横从流。
雨云深绣户。
未便诣衷素。
宴罢又成空,
梦迷春丙中。
人声低语不见牛,新染颜色的米色绣阁,有着深沉的哀思,无限凉意沁入藕白肌肤,雨颊滑落的珍珠不是愁,而是碎裂的心。
试问深情有何错,用尽痴心反遭嫌恶。
不甘心哪!她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姿色平庸的女子,爹临终前的托付竟不敌十三年前的戏语,她败得好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