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相生相克,平衡从不能被轻易打破。
连他自己都做不到。
时霁平静的问,“那个人是谁?”
赫兹院长深深吐出一口气,终究在这一刻接受了命运无法改变的事实。
“大长老。”
……
直到天色暗沉,时霁才从外交馆离开。
他们一下午如同往常般品茶,下棋,时霁问起苍是否醒来过。
赫兹院长摇了摇头,“一次都没有再醒来。”
“我不知道在我有生之年,还能否听到他在我耳边讲话。”
时霁站起身来跟他告别,“会的。”
“小时霁。”
赫兹院长叫住他,年迈苍苍的老人目光晦涩,苍老的轻声问他,“你恨我吗?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我骗了你这么多年。”
那长久折磨他痛苦不堪的记忆,其实有一部分来自于他最信任的院长。
时霁没有说话,从长裤口袋里掏出一颗糖。
是院长藏在棋子中赔罪的一颗水果糖。
白衣黑裤的青年站在二月春夜中,将糖纸拆开塞进嘴里,淡淡弯唇笑了下,“恨永远比不过爱,抵消了。”
赫兹院长脊背弯下,眸中的泪水浑浊。
“对了。”
时霁微微侧过眸来,望向枝头含苞欲放的花苞,似有所感的对他说,“院长,春天到了,花该开了。”
他并没有等赫兹院长回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外交馆。
等回到皇宫后。
时霁觉察到皇宫中氛围不太寻常,紧张严肃的过分。
上一次如此肃穆如临大敌还是在宫变之夜。
那小畜生终于惹得群臣众怒要被推翻了?
时霁随手拦住一个士兵,“发生什么事了?”
急匆匆的士兵对上他的目光,突然如获大赦劫后重生,火速从身后掏出一个大喇叭,声嘶力竭使出浑身吃奶的劲儿喊:“陛下!!!您快来呀~人儿找着儿啦~!!!”
时霁:“……”
随后浩浩荡荡的帝国军队整齐有序赶来。
时霁目光微眯的望着这架势,小畜生又在搞什么?
小畜生本人从军队后方踏出。
黑金帝袍倒映着月色,脸上冰冷的没有情绪,银发被夜风吹的飞扬,周身汹涌着海浪的气息。
他在满皇宫寻找他的omega。
可他始终没有找到。
“您去哪了?”
暴怒下的小皇帝面色冷冽,俨然已经翻遍整个皇宫。
“去外交……”
时霁话音未落,便被他近乎强势的拥入怀中,谢灼喉结滚动的用气息将人包裹,随后自己开始检查。
确定人完好无损以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谁也没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