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一年多以前发生类似这样的插曲,她还会怀有绮丽的梦想,相信眼前这个俊美的男子会适时地出现救了她是两人命中注定的相遇,而现在,她已经没有作梦的权利了。
“不用客气,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望少爷,冰块来了。”黑衣大汉快速地送上用毛巾包裹好的冰块。
藤堂望接过手交给她,“你脸上的红肿需要冰敷一下。”
“谢谢。”她将裹了毛巾的冰块贴上红肿的脸颊,陡地传来的灼痛感让她轻皱了一下眉头。
“嗯。”藤堂望转过身。
看来她为了复仇真的不计一切代价,只身追来陌生的国度,还下海坐枱陪酒,她的决心由此可见一斑。
说不出原因,她就是希望能够再见到他。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胸口微微一紧,她想开口叫住他,至少该弄清楚他的名字,但是她的声音始终梗在喉咙,什么话也没有说地看着他离开视线……
“唔。”相泽玫瑰呻吟了一声,悠悠转醒,脑子里的思绪还有些衔接不上。
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又想起她初次和藤堂望相遇的情景呢?她当时没有叫住他,也不知道他姓什么,她以为往后再见面的机会可能很渺茫,心中始终萦绕着一股遗憾的氛围,却没有料到日后他会再度光临俱乐部,并且点了她来坐枱……
颈后还隐隐作痛着。对了,她被人从身后打昏了!
“你还好吗?”
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出现在眼前,“你……”相泽玫瑰怔楞住,傻眼了。
“放心,那一下还死不了人。”一抹不耐的嗓音嗤之以鼻。
“她是女孩子耶,又不是像你一样皮粗肉硬。”女人又道。“你不会对她温柔一点吗?”
“我的字典里没有那两个字。”换言之,就是做不到。
“你——”女人瞪他。
“我怎样?!”斜倚在窗户旁的Mars凉凉地问。
如果不是两人的发型不同,她真的会以为此刻自己面前有一面镜子。
相泽玫瑰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是谁?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谁能够跟她解释清楚?
女人看出她脸上的震愕和困惑,摸了摸自己的脸,轻笑道:“吓到你了吗?抱歉、抱歉,这是因为我脸上戴了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
面具?相泽玫瑰更是愕然。
如果是动了整形手术,她倒是可以接受,毕竟医学上的进步是日新月异,要把自己整形成另外一个人再简单不过了。她不知道的是,化妆技巧竟也能如此出神入化,仅靠一些化学材料制成的东西就可以变脸!
“为什么?”她不懂。她并不是什么了不起、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为什么她要伪装成自己的样子?而且现在几乎全黑焰集团的人都在找她,这个小姐还伪装成她的样子,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从现在开始,你是御影净,我是相泽玫瑰。”女人掀开棉被,将她拉到沙发前落了坐,“来吧,我得先帮你换个发型。”
净——她的动作陡地一顿。是巧合吗?他们为什么会为她的新身分选中这个名字?
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让她的胸口不受控制地急遽起伏着,她以为自己早已经将过去全部抛开,彻底遗忘了……原来只是她在自欺欺人罢了。
“这……”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女人打开桌上的小包包,里面应有尽有,所有修剪头发会用得到的工具一应俱全。
“你可以叫我Venus。”她开始着手帮相泽玫瑰——御影净改变发型。
“Venus,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她踌躇了许久,终究还是忍不住想问的渴望。
Venus下刀如飞,手中染成酒红色的发丝纷纷飘落,“可以啊,你想问什么就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