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阳台上抽烟,捏着烟蒂的手轻微的有些颤抖。
脑子里闪现的,是医生办公室,穿着白衣大褂的老教授一脸淡定的说出几个字:淋巴癌,晚期。
晚期
晚期。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天空黑压压的云层。
要下雨了!
美国那边,也在下雨吗?
他拿出手机给容箬打电话,是她在美国的新号,他一直知道,却一次也没拨过!
当初,他放任她离开,又精心策划她归来的时间。
然而——
归期已至,却又横生事端
他闭上眼睛,手撑着护栏,冬天的风刺骨冰凉,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越发显得那双手修长匀称!
这时的容箬刚回到洛杉矶的出租屋,手中的行李都还没来得及放,就听到了手机铃声!
放下行李,一边在包里摸手机,一边从鞋柜里拿出鞋子换。
看清屏幕上的号码,她划了一半的动作就停住了,是裴靖远的号码。
她没存,但是记得号·码!
也不知是不是那次加黑名单后记不得号码,后来解除后,时不时的会翻出来看一眼,久而久之,就忘不掉了。
哪怕来了美国一年多,没存,没拨,没看过,如今乍然看到这一串数字,居然还记得一清二楚。
她握着手机出神。
鞋子换了一半,一高一低的扭着身子,挺难受的。
手机在掌心里震动,音乐是她最喜欢的一首中文歌——明天,你好。
长大以后,我只能奔跑
我多害怕,黑暗中跌倒。
明天你好,含着泪微笑。
一首歌唱完,屏幕暗下去,再也没亮起来过!
容箬木着一张脸将手机搁在鞋柜上,换了鞋,去浴室简单的洗了个澡。
在飞机上已经吃过了,也不太饿,早上起得太早,没胃口,就准备泡了碗速食面凑合。
饮水机放在厨房,要路过餐厅,而餐厅和玄关只用了个博古架隔开,她顺手拿起电话,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开最近通话,将刚才的未接来电一鼓作气的给删了!
也许,真的——
眼不见心不烦。
早上下楼,裴靖远没在餐厅看到郁青蓝,看了眼时间,平时这个点,她已经在用餐了。
邱姨将最后一份早餐端上桌,摘下围裙:“少爷下来了,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夫人呢?”
“还在睡呢,说是头疼,让我把早餐给她送上去。”
裴靖远点了点头,在餐桌前坐下来,展开绢巾铺在腿上,“邱姨你下去吃饭吧,我等一下送上去。”
他喝了碗粥,又吃了两片面包,也不过七八分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