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知道自己说错话,半天不敢吭声。这一片属于老旧的社区,公共厕所还不是单间的那种,进去一大排,每个位置用过腰的瓷砖墙壁隔断开来。她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厕所,味道真是可以啊,憋着气上了个小号。
霍翼忱就站在外面的树荫下等,刚摘下一片垂低的树叶想要把玩,忽闻厕所内传来一声惊叫,吓得第一时间就冲了进去。
“啊——蛇蛇蛇…。啊——霍翼忱——”
唐潇刚上完准备找地方洗手,却在干涸的水池里发现一条细长的黑色物体,还有头,当即吓得腿肚子发软撒腿就跑。和迎面冲来的霍翼忱撞了个正着。
“啊啊啊——霍翼忱…有蛇!”
“哪呢?”他稳着她肩膀不让人乱跳乱动,自己慌张往里面看,在白色已经发黄,水管也已经生锈的水池里入目了一种可以用条来形容的不明物体:“不怕不怕…没事了,死的。”
唐潇实在不敢抬头,紧闭着双眼扎进霍翼忱的胸口:“死的么?”
“嗯,死的,没事了。”霍翼忱心绪难平,刚才那一下嗷的他心里特别不踏实。拥着人出来,才敢呼吸新鲜空气。
“到哪了?还有吗?”
“你闻闻味,出来了,已经走远了。”
唐潇试探着睁开一只眼,怕被骗似的小心翼翼,这把霍翼忱逗笑了:“这么胆小啊?”
“呕…好恶心……”厕所恶心,死掉的蛇更恶心,姑娘一阵作呕,没办法说话:“呕……”
干呕是吐不出东西的,霍翼忱拍拍她的后背:“就这点事…。”
知道他应该是要数落人,唐潇连忙用手打在他的手臂:“别说。”
“好,不说。我去那给你买水吧?”
“我也去…”姑娘佝偻着背部死活粘着霍翼忱一起去:“这种地方…再也不要来了。”
霍翼忱想笑。
基本恢复以后,两人才走进咖喱杜,这家面积不大的小店是个姓杜的台湾阿姨开的,听过来吃过的人说人很好,还有个爷爷,非常慈祥。
唐潇没了胃口,半碗饭都没吃下,霍翼忱无所谓,干掉了自己的又干了她剩下的。看上去这家老板不希望有浪费发生的样子。
“霍翼忱…”姑娘侧脸贴在玻璃桌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嗯?你又这样,起来。脏死了。”
“……我这样很舒服,玻璃是凉的,脸好热。”
“那你叫我干嘛?”
还没有结账,所以两人先坐会。
“你不要生我的气啦……”她动着嘴巴却没有怎么发出声音。
这把霍翼忱给烦的,最讨厌这样子:“有话就说,嘟囔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们走吧。”唐潇抬头坐好,精神头不高。
“懒得理你。”
某男去前台结账,不再管她,姑娘一个人撅嘴玩。
“走了兔子!”
“嗯。”
霍翼忱经过座位没做停留,直接拍了她的脑袋示意。出门已是午后,蝉鸣声渐起,他说听见这种声音头疼,简直难受,拉着唐潇快跑了几步,离开这一片绿荫很多的社区。
“霍翼忱,刚吃过饭不要跑!”
“那我先走…你一个人慢悠悠地跟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