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鎋反应过来徐溥的意思,惊讶问道:“时用兄,你方才是说?”
徐溥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朱公子肯定就是那个人没错了。”
“这不可能吧?”这次轮到徐鎋不敢置信了。
那可是大明天子啊,居然主动来拜见面前的这个人,还口口声声称自己为文轼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怎么不可能了?”徐溥低声分析道:“不是一直有传言吗?从陛下登基之日起,他就经常会微服私访,而且对科举之事极为看重,还特意设立了学部,那可是六部之一。”
“景泰二年的时候便有传闻,说陛下会在大比之前出宫,提前在参加会试的举人中寻找人才,而且这件事情已经有人承认了,在会试之前就见过陛下,王越王大人参加会试当天他还亲自到贡院送考,这也是许多人亲眼看到的。”
“所以。。。。。。”徐溥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个朱公子肯定就是当今天子朱祁钰,他隐匿身份和参加会试的考生交往,是有前科,有迹可循的,甚至那个所谓的王公子,徐溥都有五成把握猜测他就是朱祁钰身边的亲信太监、司礼监掌印王成,否则哪家公子都四五十岁了还白面无须的。
徐鎋看着徐溥,语气有些酸涩地说道:“方才朱公子可是说了,过两日还会来拜会你,时用兄,你未来发达了,可不要忘了我啊!”
徐溥听着他酸涩的语气,笑道:“文轼兄,你别忘了,朱公子可是说了,来拜会的是咱们两个,只要你在他面前展露一下才华,肯定会像王越王大人一样发达的。”
徐鎋摆摆手,道:“得了吧,人家都说了,今日是主动来拜会你的,遇到我只是恰逢其会而已。”
“而且我今日在替你接待他的时候,还和他吐槽过运店之事,也不知道符不符合他的心思呢。”
“哦?你是怎么说的?”徐溥出声问道。
徐鎋便将朱祁钰问自己的事情和自己的回答说了一遍。
徐溥停住脚步,低头思索了一下,道:“此法不错,你的回答没有什么问题,朝廷的盐铁就是这么卖的,所以陛下对你的回答应该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那就好,那就好。”徐鎋拍着胸脯道。
他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皇帝不快,万一真的是那样,那自己的仕途估计就艰难了。
但是既然徐溥都说自己的回答没什么问题,那想来就应该真的没什么问题了,毕竟徐溥是皇帝都看重的人,他都说了没问题,那应该就是没问题了。
徐溥见他那担忧的样子,不禁笑道:“文轼兄,你就放心吧,既然陛下考教了你,那就是给你机会,你又不知道他是陛下,回答的时候自然是真心的,陛下需要的正是真心,是诚心,而不是奉承拍马屁,奸宦王振的例子可是没过去几年呢!”
徐鎋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另一边,孙承宗还在海市界,面前是跟着他过来的几个人,略远一点的地方则是那群打手。
孙承宗压抑着火气,对着打手头头和那名女子问道:“我就问你们,从我这里拿走的银钱你们还不还我吧?”
打手头头为难地道:“二老爷,小的跟了您半年,除了月例之外您就没怎么赏过银子,今天为了帮您壮威,我还挨了那人两个耳光,您总得给点辛苦钱吧?”
“给什么给!”孙承宗听他这么说,再也压制不住怒气,厉声道:“还为了给我壮威,今天这事儿,我哪里还有什么威,哪里还有什么面子。”
“大庭广众之下,我被人打劫,你们居然一个都不站出来,眼睁睁看着我的钱被别人分了,就这,还想跟我要赏赐?”
“我凭什么赏你们?告诉我,凭什么?”
“老爷别那么大的怒气嘛!”那名女子凑上来安抚他。
孙承宗却不愿意接她的好意,对着那名女子厉声道:“还有你,方才我都看到了,你拿银子就拿银子了,还冲着那朱公子抛媚眼,你是看他帅气,想要勾引他是吗?你不是忘了吧,当时我可是还在呢!”
那名女子连忙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