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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人间真情（第1页）

慢慢踱回教室，被一阵饭菜的香味给吸引了，有七八个孩子开始大口的吃着了，这是靠家近的一些孩子，要么是折回的学生带回来的饭菜，要么是家里看下雨了，第一时间就直接把饭送来了，问着香喷喷的百家饭的味道，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的抗争了一会，估计还要一会才能吃到家里的饭菜，为了不再受煎熬，索性，扭头出去，这时候雨停了，不过阴沉沉的天空好像还有点意犹未尽，我不由自主的开始顺着泥泞的操场慢慢往回去的方向走去，走到操场的西北角的一间房屋的时候，从前门绕过去，果然还是记忆中的那个小店，专卖小孩的玩意，吃的，玩的，主要的还是笔，本子，之类的文具，这个跟后世的学校门口一样，只要有学校，门口必然有好几家文具店，为什么有好几家，学生多，利润高，做这个生意，省心不费劲，一个学校养三四家的文具店是绰绰有余的，这还是，在高昂的房租的情况下，再有一个，学校的教育模式也基本上像预制菜一样，基本上都是照方抓药，上课简单说两句，然后就是海量的各种作业，老师简单的往家长群里一发，一切OK，全部的问题就由家长一站式搞定，拿着手机，到处找文具店，下载文件，买A4纸张，打印，多的还要装订，然后在顺便买一些老师规定的这样，那样的东西，多如此类，一番操作下来，然后到学校门口指定的位置就等着接孩子。

看着这熟悉的两间混着稻草的砖泥瓦房，原先怀着故地重游的心思还想着进去看看，可是肚子的抗议，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便向着西侧的方向走了过去，走到操场的外围，那边就是农田了，顺着一路往西有个蜿蜒曲折的水沟，是用来灌溉农田的，在水沟的边上有一条大约一米多的道路，顺着蜿蜒的水沟，也一路往西，那是通向我们村的一条支路，在往前就是一条几米宽的砂石大路了，因为大队的砂矿就在西边的一座山头后面，山头的南面就是大队部所在地了，为了更好的把沙子拖出这个山村，大队也因地制宜的用那些开山的毛渣料一直把大路垫到东面的主干道上，下意识的在路边的被雨水打湿的枯草上，无精打采的左左右右的把鞋上的烂泥反复蹭了蹭，又抬头看了看远方，那个熟悉的身影依然没有出现，转身对着水沟撒了泡尿，俗话说冷尿饿屁，一点不假，一番排泄后，更加觉得饿了，谈了口气，又原路返回了教室，望着教室的屋顶发呆，虽然是砖瓦大屋，里面的横梁都是粗大的木梁，钉成三角形，两头搭在两边的墙上，尖角朝上，作为屋顶的承重，清一色的全是地产的松木，

就在这时，不知道哪个小孩喊了一声：“陈壮，你姐姐来给你送饭了”闻听此言，如闻天籁，精神一阵激动，风一般的窜出教室，差点把喊我的那个小孩给撞到，来到门口，只见姐姐双手捧着一个包袱，正在操场上一步一滑的向这边走来，等走到近前，我激动的上前接过包袱：“饿死我了，姐，你怎么这么慢”正要捧着包袱回身去桌上开吃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什么，一向要强的姐姐，听到我这般说话，一定会条件反射般的给我一梭子，但是今天，很奇怪，怎么没有如期而至的炮语连珠呢？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姐姐，只见她散乱的头发湿漉漉的垂在两边，虽然大部分的头发被一个布条扎着拖在了后背上，但是也显得狼狈不堪，一双大眼睛雾气蒙蒙的，似有一滴泪水在眼角打转，抿着嘴，仿佛在忍受这什么，瘦弱的身体也似乎在轻轻的抖动着，在往下一看，大腿以下一直到脚都湿漉漉的，那条改小的黑色旧裤子上沾了一些枯草和泥水，双脚穿的是那种过去的短鞋帮的胶鞋，估计是回去以后，把布鞋给换了，可是这双胶鞋已经满是泥水，随着脚步的走动，里面还有一些泥水从里面挤压了出来，顺着鞋面往下流。瞬间，我的眼睛湿润了，这肯定是在那沟边的路上，一不小心滑进了沟里，为了不让手里的饭脱手而非，倔强的大姐，硬是用全身的力气保持这平衡，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滑进了沟里，直到最后，两只脚稳稳的站在沟里，才慢慢趴在沟边上，放下手里的包袱，然后才想办法拖出陷在泥水里面的双脚，而一般连脚带鞋一次性拖出来基本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只有先把脚拖出来，然后在用手把鞋子从泥水里面扣出来，看着姐姐双手湿透的袖子，也不难猜出当时的场景。我下意识的问，姐姐，冷吗？问完以后，我不由的想抽自己几个嘴巴，于是换一句说，：“”姐姐，要不你先回去换衣服吧，我去给你请个假，“”本来还在兀自坚持的姐姐，闻听此言，不由的面带差异的望着我，却没有说话，摇摇头，少顷，说道，:““没事，马上我去前面的水井，洗一洗，去厕所，把衣服拧干就行了，你赶快吃吧，饭应该还热着，““说完，便径直就往前面老师的宿舍走去，我刚要喊，就听耳边一个声音:“陈丽，这个天太冷了，干净去我家，找件衣服给你换了，要不然，会伤风“我回头一看，正是我的杨老师，只见他手捧着教案，正准备进教室，看来时间都快上课了，下午的第一节还是语文课，那时候，就是语文，数学，其他的就是一周一次的音乐课，体育课，还有就是书法课了。杨老师说完，就看姐姐身体一僵，似乎也被诱惑了，瘦弱的身体，又怎么那个抵抗这个寒冷，就是是大人也是吃不消的，我赶紧把包袱交给旁边的一个吃瓜小孩，便跑上去，拉着姐姐：“姐姐，没事，我们杨老师人很好的，他们家就在学校的东面”说完手一指东面，：“就在那个大树的后面，”说完有赶紧跑到杨老师面前，深深一鞠躬：“谢谢，谢谢杨老师”杨老师一看姐姐没有吭声，便也明白，这是个倔强的小妮子，笑了笑，便拍着我的头，：“小壮，你也赶紧把饭吃了吧，然后好好学习”说完进了教室，把书本放到讲台上，对孩子们说到：“等会上课了，你们先自习，把早上教的课文都读二十遍，我回去一趟，马上就回来”说完走出教室搀起瑟瑟发抖不知所措的大姐，便往家走去

放学后到了家，姐姐就拿出自己的衣物换掉了身上，杨老师帮找的一套衣物和一双棉鞋，这种棉鞋也是过去常见的号称富农棉鞋，鞋帮以下是那种黑色的橡胶皮包裹的，能防雨雪的那种，就是穿在姐姐脚上，明显大不少，应该是杨老师新媳妇的鞋子，因为看起来，这鞋子成色还是蛮新的，大姐又把一个化肥袋子打开，拿出自己受潮的衣物和胶鞋，烧了一锅热水，过去没有洗衣服，都是那种长条的臭肥皂，这还是沾了父亲的光，因为父亲复原专业进了国企，户口自然的就落在了下京市里的运输公司，每月除了领工资，还有粮票，副食品票，肥皂票，煤球票等等，粮票还按照省级通用和全国通用的一定的比例配给，这是农村人无比羡慕嫉妒恨的，所以那个时候，一句话叫跳农门，光从字面的意思就能看出来，想改变命运，就想鲤鱼跳龙门那样的渺茫，除了读书考大学，好像也每月其他办法了，因为也就在去年，高考回归了正常高考，至于前年冬天的高考，那是为了显示国家的态度，是临时办的，从此，每年都会传出各种消息，谁谁谁，考上大学，成功跳出农门。等姐姐洗完了衣服，把那双棉鞋擦的干干净净，天已经黑了，这个过程中，母亲也明白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免也是心疼之余，对那个杨老师也是感恩戴德不已，扭头看着顺地欢快跑的小三说道：“有时间去给你的杨老师送点鸡蛋，感谢一下”，这时候姐姐晾好了衣服，问母亲：“妈，今天晚上还是炒个鸡蛋嘛”我们家因为养鸡多的缘故，是经常吃鸡蛋鸭蛋鹅蛋的，估计很多人是没有吃过炒鹅蛋，其实都差不多，不过比起鸡蛋来说，确实是粗了一点，不过在那个年代，也堪称富裕家庭的生活了，妈妈犹豫了一会，还是点头说，多炒几个吧，去地里多铲几个大葱，在拔个萝卜回来炒个萝卜丝，

于是我和姐姐趁着还能看得见，往屋后的菜园走去，因为我们家本就是村里最后一家了，所以屋后的菜园也是连着后面山坡的荒地，当初大队给我们盖房的时候，把后面的一块树林给锯了，当成建房材料，所以，很自热的多出一块空地，农村人都是把土地当成命根子，特别是去年分田到户的时候，又把大家内心压抑多年的情绪给释放出来，视田如命，所以我们住进来之后，这屋后的一块空地，理所当然的就变成我们的私产了，去年老家的几个舅舅来看望他们的姐姐，也就趁这个机会，父亲让他们在后面开了一块菜园，大概是两百多个平方的样子，菜园的中间挖了个五六个平方的水池，一来用来浇菜，二来用来养鱼，父亲这辈子没有爱好，为人谨小慎微，胆小怕事，唯独就喜欢逮鱼，为此，还花了90块钱买了个撒网，就是网的底部用一个个小铅块每隔大约十厘米固定一个，上面封口，然后用一根绳子连着，使用的时候先把渔网理顺，从一个位置提起抓在手上，然后，顺着一个方向慢慢的收拢渔网，直到全部被收齐，两个手托着朝着预定的水面按照螺旋的方式仍出去，由于受力点的原因和之前的渔网归置特点，这个渔网在空中就会彻底展开，呈圆形望水面降落，一直慢慢的沉入水底，在这个区域内的所有鱼虾，都会束手待擒，当然仍之前，是要把顶端的绳子一头系在手腕上的，等尘埃落定，然后再慢慢拖动绳子，往岸上拖动，这个时候如果里面有鱼，则会惊慌失措，四处乱窜，这个拖动的过程就完全靠感觉了，动作太快，铅块就会受力浮起来一定的高度，也就相当于网底张开了一个洞，而本身拖在底部的鱼就会逃出生天，所以，有时候父亲会把多余的一些鱼放进这个小水坑里养着，以备不时之需。我们很快的扒了几个萝卜，和大葱就回来了，但是就在我转身的时候，我仿佛在菜地的中间那个水池上面又看见了一个身影，是的，就是昨天晚上吓我一跳的那个白色的身影，一双白色的眼睛看着我，脸上也仿佛在微笑着，是的，就是在微笑，通过昨天的经历，我已经免疫了，看来一眼，扭头就走，甚至在转身的时候，还挥了挥手，而恰巧，这个动作被姐姐看见了，她狐疑的向着我挥手的方向看了看，又疑惑的问我：“二子，你在干嘛？”我赶紧装作大大咧咧的样子说；“我就是活动一下手臂，没事的，现在手舒服多了，走吧，赶紧回去烧饭”说实话，中午的饭直到我吃完，都没有品出味道，直到吃完的时候，筷子还在下意识的巴拉着，脑子里全是姐姐那双含着眼泪的眼神。

当我们拎着菜即将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姐姐突然说道：“二子，我今天怎么发现你怪怪的，就像变了一个人”瞬间我的脑子紧张起来，暗忖道，以后还是小心一点，尽量天真一点，回头给姐姐一个天真的笑脸：“姐姐，我知道你今天受委屈了，以后我会对你好的”说完我又想对自己的大嘴巴狠狠扇两下，还好姐姐这个时候已经超过我去推门了，就听到里面一阵慌乱的声音，我透过姐姐和门之间的缝隙隐隐看到小三急急忙忙的从母亲的怀里挣脱，临离开的时候，还慌乱的把母亲的毛线衣望下拉，母亲也窘迫的赶紧把外衣的口子扣上，顿时我心理了然，那时候最小的孩子是父母最宠爱的，小三已经三岁了，却一直断不了奶，却也明白，都三岁了还吃奶是很丑的，于是找一切机会就像过过奶瘾，姐姐确实习惯了这种场面，径直走了进去，我也当什么都没看见，装作无事人的一样直接进了屋，

慢慢踱回教室，被一阵饭菜的香味给吸引了，有七八个孩子开始大口的吃着了，这是靠家近的一些孩子，要么是折回的学生带回来的饭菜，要么是家里看下雨了，第一时间就直接把饭送来了，问着香喷喷的百家饭的味道，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的抗争了一会，估计还要一会才能吃到家里的饭菜，为了不再受煎熬，索性，扭头出去，这时候雨停了，不过阴沉沉的天空好像还有点意犹未尽，我不由自主的开始顺着泥泞的操场慢慢往回去的方向走去，走到操场的西北角的一间房屋的时候，从前门绕过去，果然还是记忆中的那个小店，专卖小孩的玩意，吃的，玩的，主要的还是笔，本子，之类的文具，这个跟后世的学校门口一样，只要有学校，门口必然有好几家文具店，为什么有好几家，学生多，利润高，做这个生意，省心不费劲，一个学校养三四家的文具店是绰绰有余的，这还是，在高昂的房租的情况下，再有一个，学校的教育模式也基本上像预制菜一样，基本上都是照方抓药，上课简单说两句，然后就是海量的各种作业，老师简单的往家长群里一发，一切OK，全部的问题就由家长一站式搞定，拿着手机，到处找文具店，下载文件，买A4纸张，打印，多的还要装订，然后在顺便买一些老师规定的这样，那样的东西，多如此类，一番操作下来，然后到学校门口指定的位置就等着接孩子。

看着这熟悉的两间混着稻草的砖泥瓦房，原先怀着故地重游的心思还想着进去看看，可是肚子的抗议，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便向着西侧的方向走了过去，走到操场的外围，那边就是农田了，顺着一路往西有个蜿蜒曲折的水沟，是用来灌溉农田的，在水沟的边上有一条大约一米多的道路，顺着蜿蜒的水沟，也一路往西，那是通向我们村的一条支路，在往前就是一条几米宽的砂石大路了，因为大队的砂矿就在西边的一座山头后面，山头的南面就是大队部所在地了，为了更好的把沙子拖出这个山村，大队也因地制宜的用那些开山的毛渣料一直把大路垫到东面的主干道上，下意识的在路边的被雨水打湿的枯草上，无精打采的左左右右的把鞋上的烂泥反复蹭了蹭，又抬头看了看远方，那个熟悉的身影依然没有出现，转身对着水沟撒了泡尿，俗话说冷尿饿屁，一点不假，一番排泄后，更加觉得饿了，谈了口气，又原路返回了教室，望着教室的屋顶发呆，虽然是砖瓦大屋，里面的横梁都是粗大的木梁，钉成三角形，两头搭在两边的墙上，尖角朝上，作为屋顶的承重，清一色的全是地产的松木，

就在这时，不知道哪个小孩喊了一声：“陈壮，你姐姐来给你送饭了”闻听此言，如闻天籁，精神一阵激动，风一般的窜出教室，差点把喊我的那个小孩给撞到，来到门口，只见姐姐双手捧着一个包袱，正在操场上一步一滑的向这边走来，等走到近前，我激动的上前接过包袱：“饿死我了，姐，你怎么这么慢”正要捧着包袱回身去桌上开吃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什么，一向要强的姐姐，听到我这般说话，一定会条件反射般的给我一梭子，但是今天，很奇怪，怎么没有如期而至的炮语连珠呢？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姐姐，只见她散乱的头发湿漉漉的垂在两边，虽然大部分的头发被一个布条扎着拖在了后背上，但是也显得狼狈不堪，一双大眼睛雾气蒙蒙的，似有一滴泪水在眼角打转，抿着嘴，仿佛在忍受这什么，瘦弱的身体也似乎在轻轻的抖动着，在往下一看，大腿以下一直到脚都湿漉漉的，那条改小的黑色旧裤子上沾了一些枯草和泥水，双脚穿的是那种过去的短鞋帮的胶鞋，估计是回去以后，把布鞋给换了，可是这双胶鞋已经满是泥水，随着脚步的走动，里面还有一些泥水从里面挤压了出来，顺着鞋面往下流。瞬间，我的眼睛湿润了，这肯定是在那沟边的路上，一不小心滑进了沟里，为了不让手里的饭脱手而非，倔强的大姐，硬是用全身的力气保持这平衡，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滑进了沟里，直到最后，两只脚稳稳的站在沟里，才慢慢趴在沟边上，放下手里的包袱，然后才想办法拖出陷在泥水里面的双脚，而一般连脚带鞋一次性拖出来基本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只有先把脚拖出来，然后在用手把鞋子从泥水里面扣出来，看着姐姐双手湿透的袖子，也不难猜出当时的场景。我下意识的问，姐姐，冷吗？问完以后，我不由的想抽自己几个嘴巴，于是换一句说，：“”姐姐，要不你先回去换衣服吧，我去给你请个假，“”本来还在兀自坚持的姐姐，闻听此言，不由的面带差异的望着我，却没有说话，摇摇头，少顷，说道，:““没事，马上我去前面的水井，洗一洗，去厕所，把衣服拧干就行了，你赶快吃吧，饭应该还热着，““说完，便径直就往前面老师的宿舍走去，我刚要喊，就听耳边一个声音:“陈丽，这个天太冷了，干净去我家，找件衣服给你换了，要不然，会伤风“我回头一看，正是我的杨老师，只见他手捧着教案，正准备进教室，看来时间都快上课了，下午的第一节还是语文课，那时候，就是语文，数学，其他的就是一周一次的音乐课，体育课，还有就是书法课了。杨老师说完，就看姐姐身体一僵，似乎也被诱惑了，瘦弱的身体，又怎么那个抵抗这个寒冷，就是是大人也是吃不消的，我赶紧把包袱交给旁边的一个吃瓜小孩，便跑上去，拉着姐姐：“姐姐，没事，我们杨老师人很好的，他们家就在学校的东面”说完手一指东面，：“就在那个大树的后面，”说完有赶紧跑到杨老师面前，深深一鞠躬：“谢谢，谢谢杨老师”杨老师一看姐姐没有吭声，便也明白，这是个倔强的小妮子，笑了笑，便拍着我的头，：“小壮，你也赶紧把饭吃了吧，然后好好学习”说完进了教室，把书本放到讲台上，对孩子们说到：“等会上课了，你们先自习，把早上教的课文都读二十遍，我回去一趟，马上就回来”说完走出教室搀起瑟瑟发抖不知所措的大姐，便往家走去

放学后到了家，姐姐就拿出自己的衣物换掉了身上，杨老师帮找的一套衣物和一双棉鞋，这种棉鞋也是过去常见的号称富农棉鞋，鞋帮以下是那种黑色的橡胶皮包裹的，能防雨雪的那种，就是穿在姐姐脚上，明显大不少，应该是杨老师新媳妇的鞋子，因为看起来，这鞋子成色还是蛮新的，大姐又把一个化肥袋子打开，拿出自己受潮的衣物和胶鞋，烧了一锅热水，过去没有洗衣服，都是那种长条的臭肥皂，这还是沾了父亲的光，因为父亲复原专业进了国企，户口自然的就落在了下京市里的运输公司，每月除了领工资，还有粮票，副食品票，肥皂票，煤球票等等，粮票还按照省级通用和全国通用的一定的比例配给，这是农村人无比羡慕嫉妒恨的，所以那个时候，一句话叫跳农门，光从字面的意思就能看出来，想改变命运，就想鲤鱼跳龙门那样的渺茫，除了读书考大学，好像也每月其他办法了，因为也就在去年，高考回归了正常高考，至于前年冬天的高考，那是为了显示国家的态度，是临时办的，从此，每年都会传出各种消息，谁谁谁，考上大学，成功跳出农门。等姐姐洗完了衣服，把那双棉鞋擦的干干净净，天已经黑了，这个过程中，母亲也明白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免也是心疼之余，对那个杨老师也是感恩戴德不已，扭头看着顺地欢快跑的小三说道：“有时间去给你的杨老师送点鸡蛋，感谢一下”，这时候姐姐晾好了衣服，问母亲：“妈，今天晚上还是炒个鸡蛋嘛”我们家因为养鸡多的缘故，是经常吃鸡蛋鸭蛋鹅蛋的，估计很多人是没有吃过炒鹅蛋，其实都差不多，不过比起鸡蛋来说，确实是粗了一点，不过在那个年代，也堪称富裕家庭的生活了，妈妈犹豫了一会，还是点头说，多炒几个吧，去地里多铲几个大葱，在拔个萝卜回来炒个萝卜丝，

于是我和姐姐趁着还能看得见，往屋后的菜园走去，因为我们家本就是村里最后一家了，所以屋后的菜园也是连着后面山坡的荒地，当初大队给我们盖房的时候，把后面的一块树林给锯了，当成建房材料，所以，很自热的多出一块空地，农村人都是把土地当成命根子，特别是去年分田到户的时候，又把大家内心压抑多年的情绪给释放出来，视田如命，所以我们住进来之后，这屋后的一块空地，理所当然的就变成我们的私产了，去年老家的几个舅舅来看望他们的姐姐，也就趁这个机会，父亲让他们在后面开了一块菜园，大概是两百多个平方的样子，菜园的中间挖了个五六个平方的水池，一来用来浇菜，二来用来养鱼，父亲这辈子没有爱好，为人谨小慎微，胆小怕事，唯独就喜欢逮鱼，为此，还花了90块钱买了个撒网，就是网的底部用一个个小铅块每隔大约十厘米固定一个，上面封口，然后用一根绳子连着，使用的时候先把渔网理顺，从一个位置提起抓在手上，然后，顺着一个方向慢慢的收拢渔网，直到全部被收齐，两个手托着朝着预定的水面按照螺旋的方式仍出去，由于受力点的原因和之前的渔网归置特点，这个渔网在空中就会彻底展开，呈圆形望水面降落，一直慢慢的沉入水底，在这个区域内的所有鱼虾，都会束手待擒，当然仍之前，是要把顶端的绳子一头系在手腕上的，等尘埃落定，然后再慢慢拖动绳子，往岸上拖动，这个时候如果里面有鱼，则会惊慌失措，四处乱窜，这个拖动的过程就完全靠感觉了，动作太快，铅块就会受力浮起来一定的高度，也就相当于网底张开了一个洞，而本身拖在底部的鱼就会逃出生天，所以，有时候父亲会把多余的一些鱼放进这个小水坑里养着，以备不时之需。我们很快的扒了几个萝卜，和大葱就回来了，但是就在我转身的时候，我仿佛在菜地的中间那个水池上面又看见了一个身影，是的，就是昨天晚上吓我一跳的那个白色的身影，一双白色的眼睛看着我，脸上也仿佛在微笑着，是的，就是在微笑，通过昨天的经历，我已经免疫了，看来一眼，扭头就走，甚至在转身的时候，还挥了挥手，而恰巧，这个动作被姐姐看见了，她狐疑的向着我挥手的方向看了看，又疑惑的问我：“二子，你在干嘛？”我赶紧装作大大咧咧的样子说；“我就是活动一下手臂，没事的，现在手舒服多了，走吧，赶紧回去烧饭”说实话，中午的饭直到我吃完，都没有品出味道，直到吃完的时候，筷子还在下意识的巴拉着，脑子里全是姐姐那双含着眼泪的眼神。

当我们拎着菜即将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姐姐突然说道：“二子，我今天怎么发现你怪怪的，就像变了一个人”瞬间我的脑子紧张起来，暗忖道，以后还是小心一点，尽量天真一点，回头给姐姐一个天真的笑脸：“姐姐，我知道你今天受委屈了，以后我会对你好的”说完我又想对自己的大嘴巴狠狠扇两下，还好姐姐这个时候已经超过我去推门了，就听到里面一阵慌乱的声音，我透过姐姐和门之间的缝隙隐隐看到小三急急忙忙的从母亲的怀里挣脱，临离开的时候，还慌乱的把母亲的毛线衣望下拉，母亲也窘迫的赶紧把外衣的口子扣上，顿时我心理了然，那时候最小的孩子是父母最宠爱的，小三已经三岁了，却一直断不了奶，却也明白，都三岁了还吃奶是很丑的，于是找一切机会就像过过奶瘾，姐姐确实习惯了这种场面，径直走了进去，我也当什么都没看见，装作无事人的一样直接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