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十三岁时太子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她就知道了。
她就知道她的未来和这座深宫交织在一起了。
然而,她不想……不想只能被锁在这座宫殿中。
可是,这宿命不是她不想就能逃脱的,是她既然生在林家,就注定了她要承担起这样的宿命。
可既然未来已经注定了,那为什么不多折腾折腾,看看其他山上的风景呢?
她可以认命,但不能只认命,她得先折腾。
她决定了,在进宫之前,先搞个女宰相来当当。
“阿芑,你发什么呆啊?”崔盈盈见林芑突然不啃声了,用肩膀撞了撞呆愣愣的林芑。
臭丫头,怎么能发个呆都那么好看呢?哪怕林芑下一秒淌出口水来,崔盈盈也觉得发呆本该就是这样的。
虽然内心戏有点长,但是实际林芑也就发了一会儿呆。
“啊,没什么。”林芑回过神来。
“我就是在想,如果我想当宰相,我得先做什么?”
崔盈盈看着她的眼神,心一颤。
完了完了,她来真的了。
这个眼神,崔盈盈上次看到还是在上次。
上回重华惹了她,她忍下来没当面闹腾,扭头花了半个月,把重华身边受宠的宫女换了个遍,也是重华最后没办法给她寻来了两大盒东珠作为赔罪,林芑才稍微解了气,不再折腾。
崔盈盈抱着一副龟甲,塞给正发着呆的林芑:“阿芑,来,你来爻一卦。”
正两眼发直犯着懵的林芑,一下子被崔盈盈挤得歪倒。
两人刚结束课业,现在正在皇后的椒房殿偏殿,这个偏殿是她从小在宫中的住所。
“哎呦!”林芑歪了个四仰八叉,活像只脱了壳的小乌龟。
“你没事吧?”崔盈盈自知理亏,受了林芑一套绵软无力的王八拳。
两人滚作一团。
“呼呼呼。”“哈哈哈。”
两人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像两条咸鱼似的晾在地板上。
“对了,你刚才让我爻卦,爻什么卦?”
林芑用脚丫子扒拉了一下崔盈盈。
“还能是什么?阿格马上要出发去北境了,虽说你阿爹会回来,但你就不担心阿格吗?”
“怎么会不担心呢?”林芑蔫嗒嗒的。
“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就像当初父亲失踪,我只能在这宫城里等着母亲去救父亲、小树出征再伤痕累累地归来、阿姊出事,我都只能被困在这里,哪也去不了,什么也不能做。”
林芑自暴自弃着。
崔盈盈闻言也沉默了。
也是,家中有三个大将军,当今天子就算再亲近林家,也不会轻易放林芑出宫的,更别说出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