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结束,不日就要重新回到宫里上课。
裴云枝为了享受最后的自由时光,打算趁着最后几天将自己之前吃过的美食再尝上一遍。
她与沈弈初约好去畅春楼大醉一场,途经京兆府衙门口的时候看到有衙役在张贴着些什么,就站在一旁看了起来。
谁知原本零散几人的府衙门口,突然跑来了一群人,有扛着锄头的,牵牛牵马的,人潮拥挤,热闹非凡。
“放榜了,放榜了,快去看啊。”
放榜的消息一经传来,府衙门口的告示墙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裴云枝艰难地被挤了进去,倒不是她对皇榜上的状元、解元、探花有多少的兴趣。
只是她躲不过人群,被赶来看榜的人群挤了进去。
既然进去了,就看一下今年的新科状元是谁吧。
“别挤别挤,快让我看看。”
“我先来的,别推了。”
周围嘈杂声不断,裴云枝没有理会,看着张贴在上面的榜单。
“卢楷?这是谁啊?”
“你们看,这榜首的卢楷是何许人氏?怎么之前没有听说过?”
站在最前面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人指着墙上的皇榜,问他身旁随行的同伴。
春闱前,他们这些赶考的书生也多有在一起讨论一些科考事宜,但是也没有见过这个卢楷。
“这你都不知道,这人应该是范阳卢氏嫡支的小公子,那可是名门世家。听说他上京赶考的时候光是仆从就带了十几个,行李更是有八架马车那么多。”
“啊……这人那么高调的吗?”
“当时我就是跟在他们身后进的京,那气派,还以为是哪家皇亲贵戚出行呢。”
“原本以为这人只是个二世祖上京浑玩几月,没想到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不过既是出身范阳卢氏,怎么可能是个无能草包。”
裴云枝站在他的身边,伸长了耳朵去听他们几人讲的话,心中对这个新科状元升起了几分兴趣。
“听说他除了春闱的那几日,其他时候都夜宿在青楼,还包下了一个青楼的花魁,想来不日应该就要为那青楼女子赎身了。”
这么刺激?
“这位小公子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就不怕给家族蒙羞吗?”
“这你便不知道了,我也是范阳人士,这位小公子是出了名的反骨,但是又有真才实学,所以他族中之人也无从置喙。”
“我在范阳时与那小公子同在北墨书院,听说他的同窗有人与他看不对眼,好像时多嘴辱骂了他几句。
他带着自己养的三条猎狗将人追了数十条街,那人被狗咬得一个月都下不了床。所以说,惹谁都不能惹这个小阎王。”
“没想到新科状元行事竟如此……如此……”
那人想了半天都没有想起来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没想到人刚成了新科状元,就有这么多的黑料,裴云枝倒是想什么时候再见一见这个卢楷。
她抬头看了看天,想到了自己和沈弈初还有约,便挤着人群出去了。
“让一让,不好意思让一让。”
“喂,你这人怎么踩我脚啊。”
“对不起对不起。”
好不容易挤出了人群,裴云枝热出了一身汗。
走到畅春楼,沈弈初已经在二楼雅阁边喝酒听曲了,他身旁坐着的邱兰鸢正在给他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