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今日怒火如此之盛,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裴明铮坐在堂上,看着怒气冲冲的陈明远和担架上的陈永元。
知他今日定然是来找事的,也就开门见山了。
“还不是你家小儿子干的好事。”
陈明远将手中的陈罪书拍到了裴明铮旁边的桌子上。
他一回到府中就听下人说他的三儿子被沈弈初在临西巷口揍了一顿,还被拉去了荒郊野外,差点就被活埋了。
最后受了一身伤,断了左手和右腿,顿时怒不可遏。
可他也不敢去招惹那个京城小霸王,只能拿旁人开刀。
听到下人说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公子,便立刻让人着手去查。
裴云枝整日里都借着裴云枕的名号和沈弈初在外头瞎混,自然很容易就查出来了。
于是陈明远连官袍都没有换,气冲冲地跑来与裴明铮吵架。
他得罪不起平王,但是裴明铮从来与他政见不合,他们原本就互相看不对眼,倒也就说不上得罪不得罪的。
“枕儿?他干了什么事?”
裴明铮拿起那张陈罪书看了起来,心想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父亲不是个好东西,这儿子也随了他的样子。
“他将我的元儿打成这样,你说他干了什么事?”
裴明铮虽然不常在家,可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裴云枕虽然年轻气盛,但也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
“尚书大人,你说这话是要有证据的,我小儿子品行兼优,如今在羽林军处任职,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揍了你的公子呢?”
“今日在临西巷口,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你还要抵赖?”
“我儿子没有做过的事,又要如何抵赖?”
确实,儿子没有做过,但是女儿做了啊。
“你……裴明铮,你个老匹夫,敢做不敢认,快点将你的小儿子叫出来,今天不让他出来道歉,本官是不会走的。”
陈明远见裴明铮不肯承认,顿时破口大骂。
“哎哟……我好痛啊……我浑身都好痛。”
陈永元不合时宜的哀嚎声不住地响起。
见陈明远打算撕破脸皮,裴明铮也跟着拍了桌子,桌子上放着的茶杯也跟着抖了三抖。
“陈明远你个老冬瓜,在朝中与我政见不合就算了,现在还要来污蔑我儿子。”
“从前我还没有去漠北时,你就与我政见不合,我说战你说和,我说军费不足,你说国库空虚。我去了漠北之后,你又借着各种名头克扣军款,要不是我让士兵开田种粮食,只怕早就饿死在漠北了。”
“就算我儿子揍了你儿子又怎样,就你儿子这种沉迷酒色、目无王法、欺男霸女的玩意儿,打你十顿都不嫌多。你要是不服气,就来与我比一比,看一下谁被谁揍得趴下去。”
裴明铮本就是武将出身,而且还在漠北打了十几年的战,陈明远这种在京城里养尊处优的绣花枕头,自然是打不过他的。
“你……”
陈明远被他怼得一口气上不来,止不住地咳嗽。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府中这么热闹。”
裴云枕从羽林军处当值回来,就看到侯府门口围了一圈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