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吧!你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养好伤。”他压下心中一抹奇异的震动感,咧嘴一笑。
“谢谢将军,我一定会拚命护自己很快地好起来。”她的眸中有着深深感激的泪雾。
一身文雅儒衣打扮的司马靖缓绶地走了进来,笑吟吟地对钟离夜道:“将军,请恕兰下册姗来还,因为董大人来了,他想拜见将军,属下与他交际了一番才将他送走,所以就耽搁了。”
钟离夜浓密的眉毛微微一挑,“童世屏为何老毛病总是不改?他拿我当贪官污吏看待了是不是?成天计算着要送我多少礼,好让我在皇上面前替他说好话……你做得好,下次也同样这么做,别和他客气T。”
“是。”司马靖这才望向床褥上的菱花,“这就是那位受伤的小兄弟?”
钟离夜点头,“你过来给他诊治、诊治。”
菱花在他的示意下怯怯然地微雳出受伤带血的肩头。
司马靖温和却不失锐利的眸子盯向她,唇角出现了一抹微微诧异的失笑。
菱花在他的眼光下畏缩了一下,心一鸶跳。他看出什么破绽了吗?
她更往裹缩了绪,紧紧地用大别裹住自己。
就在她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对她绽出了一抹好温柔、好温柔的笑容来。
“你今年多大了?”
菱花一愣,“十六。”
“原来才十六。”他的笑矗透了一丝深索的意味。
“司马。”钟离夜眸光一闪,“你的笑容有古怪。”
“不,将军,属下怎敢在你面前现花样呢?一点都不古怪,只是我看这位小兄弟肩上的伤倒不要紧,反而是他的身子挺弱的,彷佛是受了风霜又未曾好好进食过,所以都有黑眼圈了。”
钟离夜转头望向菱花,沉声道:“你在府里多静养几日,好好地将自己的身子番得结实了后,再调进书房姜服侍我吧。”
“多谢将军。”
司马靖却不知在想什么,他微微地皱了一下眉,犹疑地道:“将军,这恐怕不妥,这事可否再商议、商议?
“司马,有何不妥?
“这位小兄弟的身分……”司马靖吞了口口水。
钟离夜微微一笑,“我已问过他了,我看得出这孩子说的是真话,他绝对是无根无蒂而飘泊四方的孤独客,他眼中的神情……我说不出,但是我相信他是真诚的,况且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总该相信我有这几分眼力吧?”
司马靖深思地道:“属下明白了,将军说得是。”
“那么替他包扎好伤口后,就劳你为他安排个地方住下吧。”语毕,钟离夜站起身来。
菱花怅然若失地望着他,“将军,您要走了?”
“司马总管会照应你的,你也要好好地听从他的话。明白吗?”
她低下头来,恭敬乖顺地道:“是,菱花知道。”
钟离夜顿了顿,陡然想到,“因何你的父母会为你取个这么像女娃的名字?”
菱花一愣,“因……因为菱花出生在五月菱花盛开的季节,我娘说,我生下来的时候好小、好小,就像一朵初生的单薄菱花,所以才把我取做这个名字……将军,这个名字您叫不惯吗?”
“不。”他情不自禁地道:“这个名字……倒是汇好叫的。”
只不过要他对着一个清秀稚嫩的男孩这么叫唤着,他难免有些别扭。尽管这个名字出奇地适合他……
倏地,他采了揉自己的眉心。他究竟在想什么呀?
钟离夜很快地迈开大步往门外走去,高大的背影令菱花不由自主地看愣了眼。
司马靖专注地观察着这一切,直到菱花略带黯然又微羞,还有一抹奇异的感动与满足之色淡淡地浮起,荡样在白蜇的脸蛋时,他有些悚然而惊起来,这……
“司马总管。”她乖巧温和地转过头来,谦和恭敬地叫着。
他微微一动,眸光恢复了一贯的徇雅,“是,你也该上药了。”
菱花怯然地道:“司马总管,可否谗菱花自行上药就好?总管,您应当很忙吧?菱花不敢麻烦总管……”
司马靖凝视着菱花温婉清灵的眸光,心念骛然一动,“是不太方便,但是你伤在肩头。自己恐怕也难以上药,还是我来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菱花突地觉得他话裹别有深意,她愣楞地抬头,“可是司马总管……”
“将军吩咐了让我照应你的,难道你想让我对将军食言吗?”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