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到炉子边,伸出手拿了钎子拨弄那炉子里烧的炭,稍稍一动,便有丝丝缕缕的黑烟冒出来,他又掩着鼻子轻咳了一声:“你真不去?那里条件可比这里好多了。”
皇兄金尊玉贵,一出生就是未来的皇帝,自小仆妇成群,吃穿用度皆是顶尖,自然看不上她房间里这些摆设和用度。
可柔嘉亦是有些倔强,这么长时间都忍下来了,没道理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就顺了他的意。
她梗着脖子不松口:“皇兄,我真的不想搬。”
皇帝一听丢下了钎子,冷笑了一声:“不搬算了,不识好歹。”
什么是好,什么歹?
在他眼里,顺了他的意就是好,逆了他意就是歹,她的意愿根本不重要。
她虽然被迫求了他,但也不想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主。
“或者——”皇帝松了松领口,看到她忍的脸色发涨又不敢直接对他不满的样子,忽然有些恶劣地俯身,“你跟朕回太极殿去?”
太极殿,他这是想金屋藏娇?
柔嘉连忙退后,躲开了他的靠近:“我不要。”
但他说话的热气落下来,又弄得她脖颈发痒,柔嘉不舒服地躲了躲,声音也弱了下来:“不要这样,桓哥儿还在隔壁呢……”
那脸颊莹润的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一般,皇帝原本只是吓吓她,现下一靠近,却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朕去看了一眼,他已经睡着了,不必担心。”
原来他方才出去是为了这事?
柔嘉有些害怕,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只好着急推着他的肩:“不行,皇兄,我……我还有些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她一躲,他的唇落了空,僵了片刻,捏着她的下颌转过来。
柔嘉抿着唇,一回头正对着他审视的目光,忽然有些说不出口的难堪。
“是这里吗?”皇帝点着她唇角的一点血痂,不怀好意地问道。
柔嘉不想理会他,别扭地拧过了头。
皇帝无声地笑了笑,一副颇有耐心的样子,捉住她嫩白的指尖细细地摩挲着:“朕也不舒服。”
柔嘉隐隐有些脸红,可这里只有他们二人,她抬头朝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色看了一眼,若是不让他拿到点好处,今晚他怕是真的会不走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抿着唇不再应声,闭上眼任凭他捉住了手带过去。
直到后半夜,她才终于将人送走,门一闭,外面的天色已经隐隐见了青,清晨的雾气缓缓地升起来,宫宇四围茫茫一片。
柔嘉又累又困,胡乱擦了擦手,闷头倒下睡了暂且补了一会儿觉。
染秋昨晚没敢进来守夜,只是在天快亮的时候才听到了一声开门声,透过小窗隐约看见皇帝一副神清气爽地样子出了门,又不禁有些心疼公主,第二天便没像往常一样叫醒她,而是哄着早起的桓哥儿到了别处去消遣。
等到日上中天的时候,那静静的房间里才终于传来了一丝动静。
染秋进去服侍她穿衣,一拉开衣橱,却从里面看见了一件太监的衣服,她疑心是自己眼花了,拎着出来抖了抖,确认自己没看错,不由得纳闷地嘀咕了一句:“太监的衣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哪个粗心的宫人弄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