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眼疾手快,赶紧出手搀扶住九阿哥,“九伯,您坐一会儿吧?”
老十也反应过来,忙叫弘历将九阿哥扶到椅子上去。
弘政则跪在地上,将头埋得低低的,道:“阿玛,远之是我的儿子,在船上出生的,没见过西班牙。”言下之意就是,按出生地来算,远之也不是西班牙人。
九阿哥白着一张脸,手指颤抖的指着弘政,“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抖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来,这消息太突然了…
安安忙悄悄拉了拉犹自站立的克里蒂丝,用下巴微微指了指九阿哥,示意克里蒂丝也赶紧跪下去。
克里蒂丝是聪明人,一下就明白了,既然嫁了弘政,就得依照大清风俗了,关于这点,弘政在西班牙可就和她说好了的,因此,克里蒂丝只略微犹豫了一下,就抱着远之跪了下去,跪完后,因不知道大清多大年龄的xiǎo孩可以免跪,但想着远之已经可以让人牵着手歪歪斜斜的走路了,便本着礼多人不怪的原则,试图将远之也摆个跪的造型,远之哪会配合啊,站了几次没成功后就开始哼哼起来…
落在九阿哥眼里,克里蒂丝又多了一重罪,挟孙要挟,当下鼻子更是气歪了…
弘政见状,忙道:“克里蒂丝,远之不用跪。”
克里蒂丝忙松了口气,将远之扶起来,心中很纳闷,为什么没人来帮自己带远之呢?
而九阿哥马上就解开了克里蒂丝心中的疑huò,“你们想用这孩子来让我心软?我告诉你们,你们打错了算盘”
老十一听,忙对其木格道:“赶紧将远之抱走,九哥喜欢远之,定然不想当着远之的面发火,赶紧的,将远之抱走。”
九阿哥怒目道:“皇上,谁说我喜欢他了?”
九阿哥话音刚落,远之就瘪着嘴委屈的哭了起来,好似听懂了九阿哥的话似的,nòng得九阿哥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而其木格则急忙去抱远之,但人家亲娘就在身边呢,自然不要其木格抱,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于是,老十便发话道:“克里蒂丝,带着远之赶紧下去”
其木格忙给老十打眼sè,却听老十道:“弘政无论如何都得训的,训完了再抱远之来,一码归一码,远之该疼,但当爹的就是该训。”
看来老十是在责怪大家将远之这个有力武器用错了时候。
大家倒都还是非常的从善如流,没人试图争辩,安安急忙将克里蒂丝扶起来,带着犹自chōu泣的远之走了。
等安安和克里蒂丝母子的背影消失在大家视线中后,九阿哥就暴跳起来,指着弘政的鼻子骂道:“你个畜生克里蒂丝能给你生孩子嘛?啊就算你心疼她,怎么能让她生下长子?你个hún账东西,蠢笨如猪洋鬼子到底给你吃了什么mí魂yào啊”
弘政低声道:“阿玛,克里蒂丝在大清人生地不熟的,她xìng子又直,如果回京了,她就算怀了孩子也不见得就能平安生下…”
九阿哥火气更大:“哪家府里没有没子嗣的xiǎo妾?啊就克里蒂丝娇贵?你是不是忘了,洋人是怎么埋汰你的你是不是忘了你去西洋是干嘛去的?”
弘政xiǎo声道:“请阿玛责罚”
九阿哥恨声道:“以为生米煮成熟饭,爷就没辙了是吧?爷告诉你,爷没能耐将熟饭变成生米,但爷还是能将熟饭倒了的”
老十一听,忙道:“弘政,你阿玛是在说气话,气话,不过,你确实该骂,你担心克里蒂丝没儿子傍身,她怀孕了,你送她进宫不就行了,怎么能让远之提前出生呢?简直是hún账,hún账透顶不过,九哥,你骂弘政就是,别扯远了,千万别扯远了。”
九阿哥跺脚道:“皇上,我没说气话,我一点也没说气话。”
老十忙安抚道:“是,是,朕知道,朕知道,你继续骂弘政,指着弘政骂,对了,要施家法不,朕给你备戒尺来…”
弘参此时也跪下了,道:“九伯,这事其实怪我,弘政大哥本来没这么大的胆子的,是我怂恿的。”
弘参不开口倒罢,一开口,老十想起来了,弘参这家伙本来就该好好给番教训的,怎么忘了呢?于是,老十便吼道:“你还有脸说,朕问你,你到底娶了多少洋人?”
九阿哥郁闷急了,老十训儿子就训吧,干嘛chā队啊?
而弘参也郁闷急了,“谁说我娶洋人了?我真是冤枉死了”
老十和九阿哥皆是一楞,齐声问道:“你说什么?”
还不待弘参再度喊冤,九阿哥就冲弘政吼道:“是不是你纳的?”
弘政忙摆手:“没,没,我没看上她们。”
老十打断道:“等等,弘政,你说你没看上她们,就是说她们看上了你,没看上弘参?”说到这,老十还皱着眉看了看弘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