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敲门声响起,王嬷嬷起身:“谁呀?”这么晚了,还有谁来找她?
王嬷嬷打开门惊讶不已:“疾风?这么晚了,是殿下有什么事吗?”疾风可是殿下身边贴身第一人,莫不是殿下派疾风来……
瞧着王嬷嬷脸上的神情,疾风就知道她想岔了,当即嘿嘿一笑:“嬷嬷瞎琢磨什么呢。我来,只是想跟嬷嬷聊聊天而已。”疾风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嬷嬷,咱这府里谁最重要?”
“自然是殿下。”王嬷嬷毫不犹豫,还翻了疾风一眼,觉得这个问题太白痴。
疾风不在意的笑笑:“是啊,咱们当下人的自然是主子最重要,主子高兴了,咱们就高兴了;主子喜欢什么喜欢谁是主子的事,我们无权干涉……”
疾风推门离开的时候,王嬷嬷还没回过神,大概是还在琢磨疾风的话。王嬷嬷别的都好,就是太过执拗,在皇宫待了大半辈子,在她眼里,礼数规矩大过天。希望他这番话能让嬷嬷幡然醒悟,要不然为难的还是殿下。
他们一切都是为了殿下考虑,只要殿下开心,殿下喜欢自己娶的王妃就好了,他们还刁难王妃,岂不是让殿下难做?相信嬷嬷会想通的。至于没有告诉她实情,实在是疾风觉得事关重大,王妃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大家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传言就只是传言,何况王妃本就是南渊摄政长公主慕容雪儿。若日后从他们王府流出风言风语,可就大大不妙了。
第二日仍是阳光普照的好天气,慕容雪儿照例是日上三竿才起床。倒不是她爱睡懒觉,实在是君亦陌折腾的她太晚,导致她筋疲力尽,总也睡不醒。其实她也很奇怪,明明卖力的是男人,反而是她累的半死不活,腰都要断了一般,君亦陌却是神清气爽,看起来倒是更龙精虎猛了!可能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差别吧,想想老天还真是不公平。
君亦陌已不在院子里,按理来说她们刚刚大婚,这几日是不需要上朝的,可能去处理什么事情了吧。雪儿也不好意思去问,洗漱后随意用了些粥,她瞧着时辰不早了,这会吃多的话,午膳又吃不下去了。唉,到了瑞王府,反而把正常的生活习惯都给打乱了,都怪那个阿陌!
难怪在现代时,老是听身边的人说结婚麻烦,还不如一个人单着的好,自由自在,我行我素。还真是,两个人在一起,不但要有很好的感情基础,还要学会包容对方的一切,还要学着迁就对方;就像她,刚成婚,所有的习惯都改变了,还要应付府中事务……
正在胡思乱想呢,水心进来说是管家刘小强和王嬷嬷来给王妃请安。
慕容雪儿忍住笑意,吩咐将人请过来。这管家的名字还真是,啧啧,打不死的小强!只是她并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一大早的弄一帮人磕头请安的,别人不累她看着都累,还烦!不过还是先看看他们过来干嘛再说吧,慕容雪儿打定主意,正了神色,端坐在主位。
刘管家和王嬷嬷一进来就跪地磕头:“给王妃请安!”态度恭敬,礼数周到。
慕容雪儿虚扶了下:“刘叔,嬷嬷快起来吧,大家都在一起生活,日后不必行此大礼了。我毕竟初来乍到,对瑞王府的一切都还不熟悉,还得辛苦二位从旁协助才是;如此殿下才能全心处理公务,再无后顾之忧。”
刘叔听了这番话后,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了几分,依言起身后,躬身行礼:“王妃哪的话,这些都是我们该做的。”没想到王妃如此亲切,也没有仗着殿下的宠爱目中无人,看来他们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女主子。
对于瑞王府这些有些地位的人,慕容雪儿还是了解的。像这位刘管家,本是京都人士,在一个富商家做管家的;只因那家老爷觊觎他夫人的美貌,他们夫妇誓死不从,那老爷恼羞成怒,就诬陷他们偷盗府中财物,将他们送进了大牢。
那时候君亦陌刚刚在宫外分府另住,一日在街上救了被人欺负的刘管家六七岁的儿子。那孩子被人打的遍体鳞伤,小小的孩子瑟缩成一团,可看他身上的衣服虽然脏兮兮的,布料却是不错,不像是那种穷苦人家的孩子,莫不是被人拐卖了?
细细询问之下才知道他父母都被关进大牢了,那孩子不懂事,只一味哭着要爹娘。君亦陌想到了幼时的自己,动了恻隐之心,带着这孩子去大牢见了他父母。
刘管家在牢中被打的死去活来,可就是咬死不认,他没有做过的事,打死都不会承认!可怜他那媳妇本来身子就弱,加上受了惊吓,不过几棍子就送了命;刘小强若不是挂念着幼小的儿子,真想随媳妇去了算了。这世道太黑暗!
幸好他遇到了殿下,不但救了他儿子,还还了他的清白,为他报了仇,给了他们父子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他们父子的命是瑞王殿下给的,瑞王府就是他们永远的家!
王嬷嬷与君亦陌的情分雪儿自是清清楚楚。她一生未嫁,将君亦陌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君亦陌对她亦是敬重。是以王嬷嬷多番僭越,她也没说些什么,倒是阿陌昨天晚上的做法让她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感动,但愿王嬷嬷能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再试图干涉或者说是改变他们夫妻之间的相处方式。
王嬷嬷仍然跪在地上,直视着慕容雪儿:“老奴之前爱护殿下心切,无意冒犯了王妃,请王妃责罚!”态度恳切,却也不惶恐:“殿下自幼吃了很多苦,如今与王妃结成良缘共度余生,老奴只求王妃对殿下真心实意,一辈子相亲相爱。日后老奴对王妃也会像对殿下一样,因为老奴看得出殿下是真的将王妃放在心上!”
还真是个直性子。慕容雪儿亲自将王嬷嬷搀了起来:“我并未放在心上,嬷嬷也不必介怀。我听阿陌说起过,嬷嬷对他是极好的,以后我们一起照顾好他。”都是一样的目的,只是方式不同罢了,又有什么好计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