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不笑的酷老板娘终于笑了,而且笑容一天比一天灿烂,甜美得仿佛泡在浓蜜里。
“我的隔壁姓叶姓张,姓赵姓钱,就是不姓王。”他口气微酸地不让她睡,硬要挖她起床。
“吃醋呀!”她笑得更开心,闪着身子让他搔痒。
“对,吃……这么一大缸醋。”他用手比个大圈,一点也不在意让她知道他有多爱她。
“好,下次我不叫老王修水管,改换别家。”这个大醋男。
“老王是修水管的?”好像……隔壁巷底倒数第三间是水电行。
“嗯!”至少她看的是同一人。
“你让他看你撩人的睡姿?”妒男发威,对着白皙的胸脯又咬又啃。
她想笑,却低声呻吟。“我让他瞧瞧我穿几号鞋。”
“那一双三寸高跟鞋?”他兴奋着,对它的鞋跟有多细记忆犹新,没忘记踩在脚上有多痛。
“喂!你不会想让我成为杀人凶手,使用攻击人的武器吧?”他两眼也未免太亮了。
“为什么不?有罪我替你扛。”他大力拍着胸口,一副爱妻、疼妻、护妻的好男人模样。
甘宝儿白眼一翻,将赖在身上的男人推开,拉被裹身。“人家又没做什么,犯得着你凶性大发吗?”
“等真做了什么就来不及了,我们要先发制人。”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杞人忧天。”她打了个哈欠,睡意袭来。
见她又想睡了,莫堤亚忧心地拧了条湿毛巾帮她擦脸。“你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最近老看你没精神?”
她以前没这情形,再晚睡也爬得起来,近一个月才出现异状。
“还不是你的错,每天晚上都要缠着我,长期下来体力不济,精神自然就变差了。”她是人,不是铁打的,哪能日操夜操。
洗过脸后,甘宝儿有些清醒,她裹着棉被到浴室刷牙,一刷完牙,莫堤亚已经将她的外出服整齐叠放在门边,她人才一踏出浴室,他就主动上前帮她穿衣梳发。
他真的想把她宠坏,凡事都不用她动手,从洗衣拖地到处理家务,他一手包办,没请半个帮佣,过着不受打扰的两人世界。
当然还是有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譬如老说自己妹妹托梦,要他迎娶神主牌的叶云白,还有不甘被他辞退,老想到他家当管家,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董玉梅。
他的反应是不予理会,不管谁来拜访都不开门,还把家里的门铃通电,谁一按就被电得怒发冲冠,哀哀大叫。
“我待会去买只老母鸡给你补一补,人家说多喝鸡汤对身体好。”要他不碰她,难呀!
唯今之计是补补补,把身子补强了,就不怕她吃不消了。
一想到油腻腻的鸡汤,甘宝儿忽然有种反胃的感觉。“不要吃鸡,太油了,我好像变胖了。”
被他照三餐喂食,每一餐都丰盛得像办桌,她不胖也难。
“胖一点好,才不会有人觊觎你的美色,跟我抢人。”尤其是咖啡屋那些熟客,动不动嘲笑他不中用,扬言要横刀夺爱。
“我要是胖得像头猪,你不可能多看我一眼,男人的话听听就算了,不能当真。”她要少吃点,维持完美体态,女人一旦失去窃窕玲珑的曲线就等着被打入冷宫吧。
女为悦己者容,因为喜欢一个人,才愿展现最美的一面,让所爱的人为之倾倒。
但是古往今来,有几个男人真正做到只爱一个女人,至死不渝?往往色衰则爱弛,弃旧爱而择新欢,恩断义绝。
即使这些日子他真的对她很好,无微不至地宠爱她,她还是不相信他会爱她一生一世,但她是真的不排斥拥有他的孩子,甚至是希冀的。
听出她话里的不信任,莫堤亚也不动怒,只是温柔地拥着她。“宝贝,你永远是我心里最美的风景,除了你,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
他只看得见她。
“十年后你还在我身边跟我说相同的话,也许我会信你。”她说得轻柔,却句句是质疑。
他爱她,她知道,所以她愿意跟他在一起。
可是他能爱她多久?这是个问号,没有人可以回答,人是善变的。
“宝贝,你太小看我了,我不只要你的十年,未来的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我全包了,我们会一起变老,变成老公公、公婆婆,我还是会说你是我唯一不悔的选择。”他深情地望着她,黑眸里尽是对她的绵长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