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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第1页)

下头表示致礼,又看了看谷部长身旁的家属,然后庄严地抬起了头,“把……把白士良带上来!”审判长考虑到台下领导和亲友们的心里承受,还是把犯人略去,把押上来改成了带上来。

白士良在两位身着蓝色制服的法警带领下,走进了审判厅,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这位杀人犯居然没有佩戴任何刑具。脸色还算红润,只是过去花白的头发已变成了银白色。

白士良环顾了一下四周,当他的眼神与于白氏的眼光对接的时候,老人的眼睛里立刻就积满了泪水,一圈又一圈地在眼窝里打着转转,突然,眼角流出了一股清澈的泪顺着脸颊刷地像条直线淌出来。是内疚?还是忏悔?谁也说不清楚这里包含的到底是什么,辛、酸、苦、辣。

于白氏哭干的泪床又有了一些湿润,她微微地立了一下身子,嘴巴张了几张,话又咽了回去,上嘴唇死死地咬住了下嘴唇……。

“白士良犯有……”什么罪?于白氏一句也没有听见,耳朵里充满了麦克风嗡嗡地杂乱刺耳的尖叫。

最后一句于白氏听见了,白士良因过失杀人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法院宽容,于白两家把白士良一直送到爱辉县稗子沟农场服刑,这里离桦皮屯很近。

白士良望着于白氏和孩子们说:“我对不起你们!”

于白氏说:“这里没有谁对不起谁的事,大家都认命吧,好好服刑,争取早日出来。我们会经常来看你。”

殉猎 第七章(1)

一个新的生命诞生在卧虎山下的于家小院,给久违欢乐的于白氏带来了莫大的幸福。小生命延续着不灭的香火,无论他走到天涯海角,父母严肃地履行了他俩的城下之盟。于家这条小船,在风雨飘摇的沧海中经受了一次又一次无奈的洗礼。

钱爱娣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自打她搬进于家,睡在于毛子的怀里的那天起。她掐指头算日子,计算着她的安全期,偶尔进城时也买一些避孕的药具。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有时两人控制不住理性的时候,先痛快了再说,完事之后又提心吊胆地盼着下个月来例假。一年多了竟也安然无事。

钱爱娣翻过来调过去地睡不着觉,她望着眼前堵住的肉墙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推醒身边的于毛子说:“睡睡睡,你就知道睡!拿我当催眠曲了,翻下身来就成了死猪,亮给我一个大后背。”

“哎呀,男人不都这样吗,我浑身上下好像抽走了骨头,成了一堆烂肉,你就让我先睡一会不行吗?”

“不行!我可告诉你,我可有了,怀上了,都两个月没来例假了,你说怎么办?”

“真的,那敢情好!”于毛子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他一个手拍着钱爱娣的肚子,一个手抚摸着她娇嫩的小脸,声音一下子变得温柔起来:“给我生个儿子,生一个和我一样的小毛子。”

“去去,别没正型,咱们不早就有言在先吗!我也不是你媳妇,凭什么给你生儿子?你能让俺娘俩回上海吗?”

“咋的,不是我媳妇你让我睡?咱俩不能老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明早就去公社领结婚证!你觉得这辈子你还能回上海吗?你的户口在桦皮屯,你就是我于毛子的媳妇!”

“呸!臭不要脸的,想得倒美,明天我就去瑷珲县医院给做了去,然后就回上海。”

“你敢!我瞧你做一个试试,我……我打断了你的腿!”于毛子第一次蛮横起来。

钱爱娣从未看见过温顺的于毛子发起火来,横眉立目的像一个凶神。她常听屯子里的老人说,苏联人都是反性子,说好就好,说急就急,果真如此。钱爱娣哭了。是打那次鼻子砸坏了之后第二次流泪。她感到了委屈和无助,一下子就想起了上海的妈妈,她更伤心了,呜呜地哭了起来。

东屋的于白氏早就听到西屋俩个孩子在叽叽咕咕地拌嘴。一开始还以为是打情骂俏闹着玩,听着听着两人叫了起来,于白氏在东屋听了个明白,她当然觉得理在儿子一边,虽然她知道这个上海女学生和儿子有个约定,这也怪于白氏糊涂,当时就同意了。一不领结婚证,二不生小孩,三是知青政策一变,必须放钱爱娣回上海。这是她和儿子都是同意的,不能说人家上海学生不讲理。有了这个约定,钱爱娣才从知青点搬进了于家。

于白氏和儿子知道钱爱娣自私,和于毛子好是为了到这儿享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于毛子能从县粮食科批大米,天天的鸡鸭鱼肉不断,比她上海娘家还舒服。另外,白二爷还给她安排了一个闲差看大队部,每天和知青们下地干活一样拿着十分。年底一分红,三千来块钱到手后便回上海。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

于白氏和儿子原想着人心都是肉长的,时间长了,钱爱娣就会感化过来的。当妈的也自私,即使钱爱娣以后回了上海,俺于毛子也不吃亏,无牵无挂没有负担,再找一个姑娘照样过日子。如果上海学生这两年能给俺于家生下一个孙子,那就再好不过了。于白氏也会重重酬谢人家。

话就朝着这儿来了。于白氏听说钱爱娣有了身孕,她喜出望外,丈夫于掌包死后的悲伤终于让这么个喜讯冲洗得一干二净。

她披衣趿拉着鞋就闯进了西屋。钱爱娣止住了哭声,于毛子连忙穿上衣服请妈妈坐下。

于白氏用手势告诉儿子不要说话,老人家给钱爱娣擦了擦眼泪,给孩子往上拽了拽被子。“事我都知道了,在东屋听了个明明白白的。这理儿在钱爱娣这边,谁让咱们有约在先呢。毛子耍混,爱娣别和他一般见识,你俩听妈说句话,如果有点道理,你们就商量商量,如果不进盐星,就算阿姨我没说。”

钱爱娣这时也穿好了衣服偎坐在炕头上,她冲着于白氏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嗨,我是个苦命的人,于毛子的亲爹早就不在了,你们都知道。她爸爸于掌包走得惨,眼看俺们这院里就没了生机,需要添丁进口,冲冲邪气。爱娣你怀上了,这是两位走了的先人托的魂,我做过梦,可千万不能打了胎呀!我琢磨着你俩的契约是否能变通一下,或者续上什么补充约定?”

于白氏眼睛湿了,她接着说:“爱娣呀,俺孤儿寡母求你把孩子生下,由我这个半大老婆子带看,你还不放心吗?到时候你该回上海就回上海,想回来看看孩子就回来。”

殉猎 第七章(2)

于白氏说完扭身回了东屋,不大一会手里抱过来一个黑釉小罐,罐口用红布系着,她用袖口擦了擦上面的灰土,把小罐放在钱爱娣的脸前。她将红布解开,里面装满了黄灿灿的一罐沙金,钱爱娣眼睛一亮,将身子往前靠了靠,满满的一罐。她心里怦然一动。

“孩子们,这是俺老头子年轻时偷着掖着藏下来这一罐沙金,也可以说是用命换来的,留着给后代盖房置地的。俺儿毛子和爱娣的婚姻不会长久,我心里早就有数。什么时候明媒正娶个媳妇还不知猴年马月,现在我就盼着有个隔辈的人。爱娣呀,你把孩子生下来,不管男女,这罐金子就算那地底下的爷爷给孙伙计的财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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