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如苏明知,却越发压抑不住自己心底的蛊惑丛生。
“如果不是人事无常,人心难测,也许此刻站在你面前的会是另外一个人。不过很可惜,她已经离开这个人世,你们今生都无缘相见。”
“今晚,也许你和青城可以试着聊聊看这样一个人。”
那般亲昵的语气,如此亲昵的称呼,接下来的话却如刀锋般狠厉。
“自杀、心理疾病、一尸两命。”
令人窒息的停顿。
“每一点,都够上社会版的新闻。她叫——倪、珑。”
倪端话毕,转身欲走,却听到身后传来的清冷声音:“倪小姐,我想我们之前说的是好好聊一聊,但是我有些话还没来得及说,所以你现在不能走。”
不能走?倪端转身再次与她对视,带着无数征询,以及赤、裸裸的不耐。
卫如苏很肯定地点点头:“很多事情现在说清楚最好。”
她拈起倪端留下的纸袋,不过两三秒的时差,倪端再次看过去见到的已是一地碎片。
“如果我错过的那段时光很动听,它也不会再与我有关;如果是难堪的旧事,那么正巧与过去一起埋葬。”
四目对视,一边如冬雪皑皑,一边若烈烈炽阳。
“我看得出你现在正期望我们分道扬镳,可是很不巧,我最近正在计划与他偕老。”
“与子偕老?”倪端不禁失笑,“对的,倪、珑也曾这般想”。
那个名字她说的那般刻意,简直如同符咒一般。
“略看一眼也无妨”,她转瞬从挎包中再次递出一个近乎一模一样的纸袋,“就当礼物好了,新婚或者是——”
变本加厉。
室内比室外更加清寂,角柜上的牛黄色纸袋孤零零的呆在那里已久,卫如苏盯着它看的时间太长,长到卫小傅甚是不解与她一同看向目标物。
略带沧桑的颜色,到底会记载着怎样的一种悲怆?
卫如苏不能阻止自己向它靠近,如同不能控制自己指尖的颤抖。
她已经摸到内里厚厚一叠纸张,几乎在她抽出内页的同时,客厅内自动答录机的声音钻入她的耳朵:“卫小姐,你在家对吧?傅先生执意出院,我们稍后到家。”
家。
多温馨的一个词汇。
卫如苏随后将所有内页推入纸袋,如同碰到了灼人的火苗,唯恐避之不及。
人这一辈子,总该有些事,值得深信不疑。
即便输不起。
很难得,傅青城还在玄关,就见卫如苏摸着卫小傅的头迎了出来。这貌似是他记忆中二者鲜有的亲密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