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便于自己在乡间行走。陈墨的手下牙兵们都是便装,双照镇的这些人还没到近前其实就已经被挡在一定的距离。
陈墨刚要开口询问,外面一阵马蹄声,不一会,刘恒的声音传来:“不得无礼,这位翰林待诏,京畿巡察使陈墨陈观察。”
除了刘恒等人下马的声音和脚步声。周边立即变得寂静无声。
陈墨的名声太响亮了,不但医术名冠天下,他的杀人名气同样不小。双照镇的乡老缙绅吓得再也不敢出声。
这个观察使是刚刚得到的任命,是孟淑妃和郑从谠为了陈墨便于行事搞出来的。刘恒带着几名衙役挤了进来:“陈观察,下官来迟了。”
“刘郎中啊,没什么。”陈墨向刘恒打了一个招呼。随后就向外面道:“诸位乡老。可否找一个地方详谈,鄙人给你们解决问题。”
“陈。。观察,去小老儿那里吧,距离也近。”一名白发老者显然是镇子中的头面人物,发现情况不对,他立刻站了出来。
“好的,老丈请带路。”各地情况不同,陈墨知道总会有问题出现。不可能面面俱到,他可是实心实意来解决问题。立刻同意了老者的要求。
老者立即转身,不久进入附近一个三进的院落,还算宽敞,陈墨的手下人太多,把这家人家挤得满满当当。
“老丈贵姓?是何事阻挡扩建河道?”坐在堂屋中,陈墨也不耽搁,立即询问起来。
老者也不啰嗦,立刻就讲起了缘由:“陈观察,以往每逢旱季村镇之间为了河道蓄水屡有争端,谁都知道这次扩充河道是好事。朝廷出钱粮,百姓出力,这是百姓应有之义,能够增加很多水浇地,乡人本不该阻拦。可是。。。陈观察可想到过,就像我们双照镇,河道要在这里重新分道,要不断扩宽,这都要占很多耕地,陈观察。。。。。。”
还真是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陈墨看向刘恒,这位新任水部郎中最近跑的也是脚不沾地,绝对负责,应该说很是称职,这也不是他的错,不可能事事俱到。
“是下官疏忽了,陈观察看这样可好,可以给予那些被占地的农人适当补偿,这样可好?”
“郎中说得对,不是我等不通情达理,这被占之地要被永久占去,实在是没办法。”老者没等陈墨回答就插话进来。
“是啊,这些地都是好耕地,总要有个补偿。。。。。。”双照镇的众人纷纷附和。
陈墨想了想,在众人的期盼中点点头:“那就这样好了,被占地按照当地地价补偿,这样如何?”
“陈观察深明大义,是百姓的青天啊!”
“有陈观察在,是百姓的洪福。。。。。。”
。。。。。。
在百姓和士绅的赞扬和千恩万谢下出了双照镇,事情解决的很容易,但谁能够理解陈墨的不容易呢?
刚刚开始没多长时间,买耕牛、种子、农具、建造水车,国库中提出来的钱粮已经出去大半。看来钱粮是远远不够,感觉浑身有些无力,陈墨开始头大起来,哪里还有钱粮?
不能搁浅,前功尽弃不说,还是一个大笑话。
问题总会暴露,会越来越多,这是必然,将来逐渐出现的的问题都需要钱粮来支持。发愁还来不及,醴泉县也懒得去了,回到京师的陈墨开始眼睛发绿。
左想右想,也没办法,当年田令孜就是被财政问题逼上了绝路,现在虽然不是绝路,但也够陈墨发愁的。
心情郁闷,陈墨干脆不想它了,看看陈泰的伤情恢复再说。
陈泰的病情已经基本稳定下来,就差伤口完全愈合了。陈墨给陈泰准备了一个桐木做的假腿,这条假腿很逼真,也很轻便,他还特意让木匠给掉了一个假足,也好让陈泰将来能够出门有些面子。
“陈将军怎么样?”
“好多了,就是感觉缺了点什么,心里不舒服。”陈泰笑了笑,这是实话,缺了一条小腿谁也会有这样的感觉。
“没什么,伤口愈合后,那条假腿适应一下,你就会知道,其实这没什么。”
“书记的恩情末将会记在心里,医术真实绝妙,能够在书记这样的人身边,末将深感荣幸!”
陈墨的安慰很有作用,陈泰知道自己也没得选择,若不是陈墨,自己的整条腿恐怕都保不住,甚至。。。生命都有危险。失去一条小腿真的不算什么,能够在将来走路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他的感激之情自然流露。
“过段时间试一试那个假肢,若有不适我会继续调整,陈将军会知道生活其实没什么不便。”
“末将知道。”陈泰点点头,随后问起了关心的问题:“书记,大将军乘胜追击了吗?不能放过为虎作伥的保大军,乘胜削弱保大军对我们将来好处多多,如果容易,取了保大军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