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迫就有反抗,张全义算是彻底看清了李罕之,这一次,张全义决定不好好玩了。
备受压力的王重盈得到了机会,他怎么也想不到有这样的好事,张全义派人来,竟然要和自己结成同盟共同对付李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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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螂要捉蝉,不知黄雀在其后!”
这支黄雀好大好大,庞诩对陈墨是越来越佩服了。
光启皇帝死了,谁也想不到,左睿在祭奠皇帝的同时,已经有三万军队进入华州。
这是一次长途奔袭,华州刺史韩建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也派兵一万协助忠武将军云宽,而庞诩将作为参军总掌后勤工作。
张全义协助李罕之进攻晋、绛两州,东都洛阳兵力空虚,四百里的距离,三天时间绰绰有余,东都洛阳怎么可能阻挡住左睿的兵锋。
朱全忠此时并没有像皇帝希望的那样,他没有立即进攻处于劣势的秦宗权,而是四处扩张自己的势力。派人北上,拉拢魏博兵变的获胜者,建立起黄河以北东面的同盟者。李克用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在拉拢诸势力的同时,他也派兵开始支援王重盈。
庞诩想不佩服陈墨都不可能,这个时机抓的太准确了。取东都洛阳等于把张全义赶到北方,让他没有回头路,想不参与北方地盘的争夺都没办法。陈墨的意图很明显,破坏朱全忠和李克用收拢地方势力的计划,让河南道北方乱起来,让朱全忠和李克用互相咬起来,好从中渔利。
枭雄莫过如此,庞诩开始有些不明白,陈墨难道真的要做一个枭雄?那他为什么还要回到朝堂?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云宽即将兵临洛阳的同时,张全义夜袭河阳,措不及防之下,李罕之全族被俘,他自己仅以身免逃到了泽州。
张全义轻取河阳,而在取得河阳的第四天,一个霹雳就击中了他。
东都洛阳失手,天成军如同天降,攻陷洛阳城仅仅用了一个时辰不到。
更悲剧的是,已经有消息传来,李克用任命李罕之为泽州刺史,仍为河阳节度使。在这同时,李克用派李存孝、康君立率军三万协助李罕之回攻河阳。
回洛阳对付左睿的军队张全义没信心,守河阳张全义也没信心。被逼上绝路的张全义没办法了,他立刻派人把自己的妻子送到汴州向朱全忠求救。机会来临,朱全忠不甘落后,立刻派葛从周、牛存节前去救援,两军对峙在流河店。
混战即将开始,朝野震惊。
皇帝刚刚即位,三个最强的节度使动手了,而且毫无顾忌。
朝堂议论之声不断,最可惜的是,谁也没有办法阻止三个节度使克制。皇帝不能,以杨复恭为首的内官更是一言不发,谁也不愿意做这个出头鸟。
这才做了皇帝几天就这样被无视,皇帝李晔很生气。
生气的后果就是陈墨立刻进宫。
含元殿的翔鸾阁很漂亮,这是一个殿前东侧向外延伸的阁楼,正是春意勃发的季节,环廊曲绕配上小桥流水,再配上充满绿意的绮丽美景,让人心旷神怡。
自己的兄长还没有入葬,做皇帝没几天就发生这样的事情,李晔没办法心旷神怡。
“大郎你告诉我,左将军为什么要出兵东都?”
“陛下,大将军若不出兵东都,这东都属于谁控制?”陈墨恭恭敬敬站在翔鸾阁的窗前,春日的阳关照的人感觉很温暖。
“张全义是被逼无奈,可陛下想到没有,张全义最后会投靠谁?”陈墨当然不能等皇帝回答自己,他继续自己的解释:“还不是要投靠朱全忠或者李克用,这两人的势力越来越大,做一个黄雀未尝不可?”
“谁是那个黄雀?”李晔看向陈墨。
“陛下,朱全忠与李克用都想收拾魏博军乱后的势力与地盘,目前谁也无法阻止他们之间的争斗,朝廷做一个黄雀岂不更好?”
“朝廷。。。朝廷什么时候有令让左将军取东都?这是擅自出兵!却又如何做这个黄雀?”李晔盯着陈墨。
“既然左将军已经取了东都,那陛下就封一个大将作东都留守,同时再封一个河南尹。东都留守只掌军事,河南尹管理民政,并按照军士的数量配发粮饷。以东都附近的出产现在供应几万军队没有问题,陛下难道不喜欢做一个黄雀?”
军政分离,这好像回归了唐初,李晔想不到陈墨竟然做了这样的安排,他沉吟片刻道:“可行吗?”
“回陛下,可行不可行可以试着来,关键是看由谁做这个东都留守,谁做这个河南尹。”
“左将军也是这个意思?”
“若是左将军不同意,我就去做这个河南尹。”